“这两样很少碰在起,”他终于痛苦地说。“不,不会弹。——还是请你继续下去吧。”
于是他们就继续漫游在那神秘爱情醉人旋律中。爱情曾死亡过吗?特里斯坦爱情?你和伊索尔德爱情?死亡魔爪抓不到那永恒爱!它所能扼杀,只不过是那些妨碍们东西,那些狡猾地拆散原为个整体东西?爱情通过个甜蜜“和”字,把两人紧连在起……除非个人“生”给另个人带来“死”,死亡怎能拆散他们呢?神秘二重唱,把他们结合在种说不出期待中,期待在爱情中死去,在夜神秘王国里永不分离地拥抱在起。甜蜜夜,永恒爱之夜!无所不包极乐之土!曾在思念中窥探过你人,怎会不满怀愁苦地在那凄凉白昼里重新醒来呢?亲爱死亡,求你驱散这愁苦吧!求你把思恋人们完全从觉醒痛苦中解放出来!啊,那不可名状,bao风雨般节奏!那玄妙领悟所带来急骤上升有声有色喜悦!他们怎样领受,怎样顺服这远隔白昼离愁喜悦呢?啊,那是种没有虚伪和恐惧柔情眷恋,种神圣、没有痛苦熄灭,种在无穷无尽中令人销魂黎明!你是伊索尔德,是特里斯坦,但又不再是特里斯坦,不再是伊索尔德啦……
突然发生桩可怕事。弹奏者骤然停下来,手罩在眼睛上,向暗处探望,史平奈尔先生也在座位上急忙转身。在后面,通往走廊门开,个阴暗形影,倚在另个形影胳膊上,飘进来。原来是“爱茵弗里德”位客人,她病情也同样不允许她参加雪橇游览。她趁这夜色朦胧时刻,在疗养院里作次不由自主阴惨游历。她就是那位养十九个孩子、完全失去思维能力病人,倚在看护胳膊上郝伦劳赫牧师太太。她头也不抬,步探地茫然走去,穿过房间后部,跨过对面门槛,飘然离去——默默地,瞪着眼睛,梦游般,不省人事……接着,寂然无声。
“是郝伦劳赫牧师妻子。”他说。
“是,是可怜郝伦劳赫太太。”她说。然后,翻几页,弹乐曲结局:伊索尔德情死。
她嘴唇多苍白和清澈,眼角阴影多深沉!在仿佛透明眉头上,那根淡蓝小血管愈来愈明显地凸出,紧张疲惫,令人不安。在她那灵活手指下,乐曲发展到前所未有高潮,突然被简直肆无忌惮最弱音切断,仿佛个人立脚根基滑去,或者沉入崇高欲望深渊中似。股洋溢着解放和满足情绪涌进来,反复出现,发出心满意足震耳欲聋怒涛声,贪婪地再重复,接着潮水般地退下去,似乎筋疲力尽,然后再次在它旋律中体现出渴慕主题,呼出最后脉气息,死去,消逝,飘散。深深寂静。
他们两人都在谛听。头侧向边,谛听着。
“是铃儿叮当响。”她说。
“是橇车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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