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寡妇也在这里，埋在那棵歪脖子桦树后面。”他毫不畏惧地看着女孩绿色
眼睛，“冬天时，她得肺炎死
。奈克拉征召入伍……据说，他死在战场上。”
“
都忘。”女孩低声道，“忘他们命运曾与相连。”
她走到坟墓前跪下来，或者说，倒下来。她深深地弯下腰，脸几乎碰到砂岩板。瘸子注意到，白发男人做个像要下马动作，但黑发女士抓住他手臂，用手势和眼神制止他。
几匹马喷喷鼻息，甩着脑袋，让缰绳啪嗒作响。
很长
段时间里，女孩就这
跪在坟墓前，嘴唇无声地翕动。最后，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。瘸子不经意扶住她手肘。她吃惊，迅速抽回手臂，用泪眼愤怒地看着他，但却言不发。但他帮她扶稳马镫时，她没忘记向他点头致谢。
你应该知道……”最后，她费力地说，“那些年轻人被葬在何处。在哪片栅栏下面……在哪个垃圾箱或哪个粪堆底下……或者没人埋葬他们尸体……而是直接搬去森林，留给狐狸和狼啃食……无论是哪儿，带过去。你听明白吗？”
“明白，女士。跟来，离这儿不远。”
他瘸拐地往前走，颈背感觉着马匹温热气息。他路都没敢抬头。不知为什，他就是觉得自己不该抬头。
“到。”走段，他指指，“这就是们村子墓地。您问坟墓就在那儿，法尔嘉女士。”
女孩深吸口气。瘸子看看她，想确认她脸上表情。黑发女人和白发男人沉默不语，表情就像石头。她看着公共墓地里那块又长又矮坟丘，周围收拾得整整齐齐，顶上铺着砂岩板。装饰坟墓云杉枝早已褪色，很久以前有人放在那里花朵也已干枯发黄。
“哦，法尔嘉女士，”他壮着胆子说，“命运之轮转动方式确实出人意料。您当时处境糟透。妒火村村民没几个相信你能逃出生天。可今天您活得好好，格露和奈克拉却在另个世界。对于这座坟墓，您确实应该感谢他们……”
“名字不是法尔嘉。”她用尖锐语气说，“叫希瑞。至于说感激……”
“你们应该感到光荣才对。”黑发女人语气冰冷，让瘸子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抖。
“因为这块墓地，因为你们残存人性，因为你们生而为人尊严和体面，”黑发女士续道，声音缓慢而清晰，“你和这整个村子才得到仁慈、感激和嘉奖。虽然你可能还不理解，这些东西有多重要。”
***
女孩跳下马背。
“谁弄？”女孩平静地问，目光不离那块坟墓。
“哦，”瘸子清清嗓子，“妒火村很多人都出力。但出力最多是寡妇格露，还有年轻人奈克拉。那位寡妇向来心地善良，待人和善。至于奈克拉……他直在做噩梦，直到他为死者安排妥当葬礼为止……”
“在哪儿能找到他们？那位寡妇和奈克拉？”
瘸子沉默良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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