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伯伦用小刀将麻药粉聚拢,然后分出两个长条。他从桌上拿起根银管,将麻药粉吸进鼻子,首先是左鼻孔,然后是右鼻孔。他原本明亮双眼变得黯淡浑浊,泪水满盈。希瑞立刻明白:原来他以前就用过麻药粉。
他又在镜子上分出两条粉末,招手示意她过来,再将管子递给她。
有什关系呢,她心想,这样只会更轻松。
药效出奇地强劲。
有那会儿,他们并肩坐在窗边,用满是泪水双眼注视着月亮。希瑞打个喷嚏。
他们在沉默中看很久。
“请脱掉衣服吧。”
这次他也脱掉衣服。他身体纤瘦而年轻,简直就像吉赛尔赫、凯雷和瑞夫——希瑞曾多次见过他们赤身裸体在河里或湖里洗澡样子。当时,耗子们散发着青春活力,在他们身上,生命喜悦就像水滴样闪闪发光。
而在赤杨之王身上,只有悸动冰冷永恒。
他很有耐心,有好几次似乎就要成功。但结果仍是徒劳。希瑞对自己很恼火,她觉得自己缺乏经验和知识才是失败原因。他看出她想法,于是开始安抚她。他手法如既往地有效。然后她在他臂弯里沉入梦乡。
“不相信你话。”
“那是你事。你选择自己命运。们回去吧。想请求你件事,小雨燕。你愿意在返回提尔·纳·丽亚之前与共进餐吗?”
在几次心跳时间里,饥饿感与陶醉、愤怒、担忧、厌恶情绪在她心中交战不休。
“很乐意,”她低下头,“感谢你邀请。”
“谢谢。们走吧。”
“真是个生气夜晚。”她说着,用丝绸衣袖擦擦鼻子。
“是‘神奇’。”他揉揉眼睛,纠正道,“发音是‘ensh’eass’,不是‘en’leass’。你该好好注意下发音。”
“会留意。”
“脱掉衣服吧。”
起先似乎切顺利
但早上醒来时,他并不在她身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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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晚上,赤杨之王头次显露出不耐烦迹象。
希瑞发现他低头看着桌子,桌上放着面琥珀镜框镜子。镜子上有撮白色粉末。
该来还是来,希瑞心想。
离开凉亭时,她回头看看那张躺椅,觉得安妮·蒂勒就是个傻瓜,而且患有严重书写狂[1]。
在薄荷、鼠尾草和荨麻味道中,他们缓缓地、默默地走下台阶。沿着名为“耳语”小溪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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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,她洗澡,涂好香水,头发还没干透便走进国王房间,发现奥伯伦坐在张躺椅上,弯腰看着本厚厚书。他言不发地招招手,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。
那本书有很多插图。事实上,整本书全都是插图。尽管希瑞很想扮演有教养淑女,但她感觉自己脸红。在艾尔兰德神殿图书馆里,她见过类似著作。但无论在装帧、丰富程度还是画功上,那些作品都无法与赤杨之王藏书相提并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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