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,维索戈塔拆掉剩下缝合线。他完全有理由为自己感到骄傲——针脚整齐又干净,丝毫不用担心伤口会钻进脏东西。但看着希瑞阴郁表情,他满足感立时打个折扣。女孩专注地照着镜子,试各种角度,想用头发遮住脸颊。可惜没用,疤痕在她脸上煞是显眼,这已是不争事实,她无力改变,也没法假装无视。伤疤周围红肿未消,像条粗麻绳,依稀还能见到针孔和缝线压痕,看上去相当可怖。用不多久,这些状况应该会有所改善,但维索戈塔明白,伤疤本身不可能彻底消失,也必将永远改变女孩容貌。
希瑞感觉好多,更让维索戈塔吃惊和满意是,她没再提起离开事。女孩把黑母马“凯尔比”从畜栏里牵出来。老人知道,在北方人迷信传说里,凯尔比是种可怕海怪,真容很像海草,却能幻化成骏马、海豚,甚至美丽女子模样。希瑞给凯尔比套上马鞍,骑着它绕畜栏和小屋转几圈,然后送回去给那头山羊做伴,自己则回到小屋继续陪伴维索戈塔。
老人鞣制皮革时,希瑞也来帮忙——大概是因为无聊吧。老人按大小和颜色整理水獭皮,女孩则用板子把麝鼠皮撑起来,再拿刀子分开腹部和背部皮毛。她手指灵巧得出奇。
两人边干活儿,边展开场奇怪对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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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……逃走……受伤……那天是秋分日。九月第二十三天。如果套用精灵历法,就是收获季最后天。”
“这不可能。”
“干吗骗你?”她气呼呼地说,然后呻吟着摸摸脸。维索戈塔镇定地看着她。
“这就不知道。”他平静地回答,“当过医生,希瑞。虽然是很久以前事,但还没老眼昏花呢:伤口是几个钟头还是几天前留下,分辨得出来。发现你那天是九月二十七日,所以你受伤肯定是在二十六日。按照精灵历法,就是辉月轮后第三日。秋分日后第三天。”
“是在秋分日那天受伤。”
“你不知道是谁。来历你甚至没法想象。”
这番毫无意义声明他已经听烦,女孩却又重复好几遍。当然,老人没让她察觉到自己恼火,要是被这个黄毛丫头看穿自己感受,那可太丢脸。不,他不能允许这样事发生。但不可否认,好奇火焰已经快把他烤干。
老人其实没理由好奇,因为他能轻易猜出她身份。维索戈塔年轻时,强盗满地都是。虽然好多年过去,但对渴望冒险与刺激小毛孩来说,匪帮吸引力仍像磁石样强大,而这往往会叫他们送掉性命。带着脸上伤疤全身而退,已经算是撞大运。至于不走运那些,等待他们将是拷
“这不可能,希瑞。你肯定弄错日期。”
“绝对不会。也许你日历过时,隐士。”
“随你怎想吧。这很重要吗?”
“不。点儿也不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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