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生气。喝吧。”
独角兽小心翼翼地将鼻口伸向坑底。
“喝吧，小马。这不是梦。是真
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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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瑞逗留
好
会儿，不想离开这股泉水。她刚刚发明新喝水方法：把手帕用水打湿，盖在嘴上，这样就能滤掉大部分沙子和泥土。但独角兽不肯放弃。它在嘶鸣，跺着蹄子，跑开又回来，催促她继续前进，还帮她指引方向。希瑞考虑很长时间，终于听从建议。它是对。是时候离开这片沙漠，朝山脉进发。她跟在独角兽身后，扫视四周，将泉水位置记在心里。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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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带来力量，让她振作精神。独角兽走在前面，希瑞跟在后面，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在梦中。疲惫再次袭来，但她没停，而是手脚并用往前爬。
独角兽领着她又穿过几块岩石，来到座小山谷，谷底覆盖着砂砾。这段爬行几乎耗光希瑞仅剩力气，但她没有放弃。因为沙子也是湿。
独角兽在个格外显眼沙坑前停下脚步，嘶鸣起来，用蹄子用力刨地，次，两次，三次。她明白。她爬到沙坑，开始帮它忙。她挖啊挖，折断指甲，把沙子扒向两旁。她也许哭过，但她自己已经记不清。当浑浊液体出现在坑底时，她立刻把嘴贴上去，舔舐着混沙子脏水，贪婪地把水舔得干二净。希瑞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。她用短刀将坑挖得更深些，然后坐起身，等待着。她感受着齿缝间沙子，急得全身发抖，但还是等坑底再次灌满水，然后才喝起来。这次她喝很久。
到第三次，她等砂砾稍稍沉淀下去，又喝大概四口没有沙子水。这时，她才终于想起独角兽。
现独角兽又来到近前。它垂下脑袋，轻轻喷鼻，好奇地打量她。
“别怕
……”她轻声道，“你没必要怕……你看得出，快死……”
独角兽嘶鸣声，摇摇脑袋。希瑞昏厥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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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醒来，她又是孤单人。疼痛，僵硬，干渴，饥饿，孤单。独角兽只是海市蜃楼，是幻觉，或者是个梦。现在连梦也消失。她深知这点，也能接受，但仍感到遗憾与失望。独角兽好像真存在过，曾经陪伴她，随后又抛弃她。跟所有人样，它抛弃她。
“你肯定也渴吧，小马。”她说，“但你不能喝泥水。马不能喝泥水。”
独角兽嘶鸣声。
希瑞把坑底挖得更深，又用石头撑住沙坑侧面。
“等下，小马。让水沉淀会儿……”
“小马”喷喷鼻子，跺跺脚，转过头去。
希瑞试图起身，但办不到。她把脸贴上岩石，手缓缓伸向腰间，摩挲着短刀刀柄。
血也是液体。必须喝点儿什
。
她听到啪嗒啪嗒啼声，还有鼻息。
“你回来……”她轻声说着，抬起头，“真回来？”
独角兽响亮地喷喷鼻子。她看到它蹄子就在身边。蹄子是湿，有水珠不时滴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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