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魔人很少做梦，就算做
醒来也会基本忘光，哪怕是在做噩梦之后——其实只要他做梦，通常都是噩梦。
这
次也是噩梦，但猎魔人至少记得些细节。在诸多模糊不清又令人不安
形体当中，有个影子清晰地显现出来，模样怪异而充满不祥，话语费解又满怀恶意。是希瑞，但不是他记忆中来自凯尔·莫罕希瑞。她策马飞奔，银灰色头发随风飘荡——正如他们在布洛克莱昂森林初见时那样，只是她头发更长。她骑马经过时，他想对她大喊，却发不出声音。他想追上去，大腿以下却像陷进泥塘。希瑞似乎没看见他，径直打马狂奔，冲进黑夜，冲进奇形怪状赤杨与活物般挥舞枝条柳树之间。他看到她身后有追兵。匹黑马紧随而至，马上坐着个黑甲骑士，头盔饰有猛禽双翼。
他动弹不得，也没法出声，只能眼睁睁看着翼盔骑士追上希瑞，揪住她头发，将她拽下马鞍，拖着她飞驰而去。他眼睁睁看着希瑞因痛苦而扭曲脸，看着她嘴唇扭曲，发出无声哭泣。醒醒！他无法忍受这样噩梦，只好大声命令自己。醒醒！快醒醒！
他醒。
他动不动躺很久，回忆梦中幕幕。然后他坐起来，从枕头下取出只钱袋，飞快地清点那些十克朗枚硬币。昨天蝎尾狮换来百五十克朗。在卡瑞亚斯附近小村，村长委托他
。然后军官开始发火，说真他妈见鬼，猎魔人生来不就要出生入死吗？猎魔人生来不就是干这个吗？就像屁股天生用来拉屎样。但
看得出，那些商人生怕猎魔人气之下离开，就说愿意付百五十克朗。于是猎魔人拔出长剑，头也不回，沿路朝那怪物走去。军官在他身后比画个驱邪手势，还往地上吐口唾沫，说真搞不懂，天底下怎
会有如此可憎生物？有个商人说，如果军队能肃清挡路怪物，而不是跑到森林里抓捕精灵，谁还需要找猎魔人嘛……”
“又讲废话。”老车夫打断他，“说你看到什就行。”
“看到，”男孩骄傲地说，“猎魔人骑匹带白斑栗色母马。”
“管它什马！你看到猎魔人怎砍死怪物？”
“呃……”男孩支吾起来，“没有……被人群挤到后面。人人都在大喊大叫，马也受惊，这时……”
“说啥来着？”老车夫轻蔑地说，“他连屁都没看见，这个小鼻涕精。”
“但看到猎魔人回来！”男孩愤愤地说，“那个军官倒是全看见，他脸白得像鬼样，还跟手下人小声嘀咕，说定是魔法或精灵把戏，不然普通人挥剑怎可能那快……猎魔人走回来，从商人手里接过酬劳，然后上马离开。”
“唔。”阿普利盖特轻声道，“他走哪条路？是去卡瑞亚斯吗？如果是话，也许能追上他，至少看他眼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男孩答道，“他在十字路口转道去多里安，走得很急。”
*******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