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使在马里波也没休息多久,不到天,风又在他耳畔尖声呼啸。他新坐骑——在马里波马厩里挑选杂色阉马——奋力奔跑,脑袋冲前,尾巴在臀后飘飞。路旁柳树飞速掠过。装着外交信函小包裹紧贴在阿普利盖特胸口,他屁股隐隐作痛。
“操!摔断你脖子,你这狗杂种!”个车夫边大骂,边奋力拉住牲畜缰绳——它被狂奔骏马惊到,“慌什慌,有鬼跟在你屁股后头啊?跑啊,蠢货,接着跑,早死早投胎!”
阿普利盖特擦擦眼睛,拭去迎风流出泪水。
就在昨天,他将信函交到弗尔泰斯特国王手中,并复述德马维国王秘密口信。
“德马维致弗尔泰斯特。多尔·安格拉已切准备就绪。乔装军队正在等待命令。预计日期:七月新月后第二晚。两天后船只将抵达对岸。”
住,“小姐,你说什?什沙子?”
女孩身子打战,用手揉揉脸。斑纹灰马晃晃脑袋。
“希瑞!”庭院里黑发女人边调整黑色骟马肚带,边尖声喊道,“快点儿!”
女孩打个呵欠,冲阿普利盖特眨眨眼,似乎为他出现在马厩而惊讶。信使什也没说。
“希瑞,”女人重复道,“你睡着吗?”
群乌鸦飞过大道,嘎嘎叫个不停。它们飞向东方,飞向玛哈坎山脉和多尔·安格拉,飞向温格堡。在路上,信使无声地背诵泰莫利亚国王命令他转述给亚甸国王绝密口信。
“弗尔泰斯特致德马维。第,取消作战计划。那些夸夸其谈家伙准备召开会议,他们打算在仙尼德岛会面并商谈。这次会议将带来许多改变。第二,寻找幼狮行动可以取消。已经证实,幼狮已死。”
阿普利盖特踢马狂奔。时间依然紧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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狭窄林间小道挤满车子。阿普利盖特放慢速度,跟在队伍最后。他知道自己没法强行通过,但也不想回头绕路:那会浪费更多时间。无论穿过泥泞林地,还是绕过前方障碍,看来都不是好办法,何况天已经快黑
“马上就来,叶妮芙女士。”
等阿普利盖特终于装好马鞍,牵着马走回庭院时,女人和女孩都不见。只公鸡发出长而沙哑啼鸣,条狗在狂吠,树丛中还有布谷鸟在欢叫。信使跨上马鞍,忽又想起那个昏昏欲睡碧眼女孩,还有她奇怪话语。危险悄然而至?灰色羽翼?滚烫沙子?女孩脑子估计有点毛病,他心想。这段日子,这种事已经不新鲜:战乱频发,姑娘们被流浪汉或其他坏蛋糟蹋,从此变得疯疯癫癫……没错,她肯定疯。或者只是太困,在睡梦中被人叫起,还没完全清醒。大清早,人在半睡半醒间往往会说些稀奇古怪胡话……
他再度全身发抖,肩胛骨中间也传来阵刺痛。他用拳头揉揉后背。
尽管两膝无力,但回到马里波大道,他立刻狠踢马腹,策马狂奔。时间依然紧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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