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莉丝立刻跳下马背，脱掉毛皮斗篷，借助树枝和树根飞快地向高处爬去。她越爬越快，直到
团针叶让她脚底打滑，跪倒在碎石间
身影旁边。那孩子看到她，立刻像弹簧样跃起，迅速退开，敏捷地握住背后剑——然后仰天栽倒在刺柏和松树间。女术士没有起身，她瞪着男孩，惊讶地张大嘴巴。
因为“他”不是男孩。
参差不齐银灰色刘海下，对翡翠色大眼睛正凝视着她。它们在那张窄下巴、翘鼻子小脸上显得格外突出。眼里充满恐
，严厉地责骂它不中用。马儿似乎心怀愧疚，迈着更平稳、更轻快步子穿过树丛。
没过多久，周围地势变得开阔，她开始沿山谷底部溪流前行。女术士仔细地打量周围，终于找到要找东西。山谷高处，几块巨石撑起根树干：树皮黝黑，带着苔藓翠绿，树枝上光秃秃。特莉丝催马靠近些，好确认它真是代表“小道”，而不是碰巧被狂风吹落。她依稀窥见条通往森林深处路。她不可能弄错——肯定是“小道”，也就是环绕凯尔·莫罕古城堡、设有重重障碍通道。猎魔人常在这里练习奔跑与控制呼吸技巧。它为人所知名字是“小道”，但特莉丝清楚，年轻猎魔人给它取
另个名字：杀手路。
她抱住马脖子，让它缓缓走到树干下。就在这时，她听到岩石摩擦声，还有某人轻盈而飞快脚步声。
她在马鞍上转过身，拉住缰绳，等待猎魔人踏上树干。
确有位猎魔人跑到那根树干上，既没放慢速度，也没用双臂维持平衡——奔跑动作灵巧、流利且无比优雅。身影飞驰而过，在林木间忽隐忽现，却没碰到哪怕根树枝。特莉丝长出口气，难以置信地摇摇头。
因为，从身高和体格上判断，那个猎魔人也就顶多十二岁。
女术士放松缰绳，脚踝轻碰马腹，让它朝上游前进。她知道小道会在另个位置穿过山谷——那地方名叫“冲沟”。她想再看看那个小猎魔人——凯尔·莫罕已有近四分之个世纪没训练过孩子。
她并不特别着急。狭窄“杀手路”在森林中部分蜿蜒曲折，而小猎魔人为熟悉路线，会比抄近路她花费更多时间。但她也不能浪费光阴，经过冲沟之后，小道会再次转入森林，然后径直通往要塞。如果在那之前她没能追上男孩，也许就再也见不着。特莉丝也曾数次造访凯尔·莫罕，但她没那
天真，她知道，他们展示给她只是凯尔·莫罕小部分。
沿着溪流前进几分钟，她瞥见冲沟——两块苔藓丛生巨石形成道沟渠，两旁长满矮小粗糙树木。她放松缰绳。马儿喷着鼻息，朝鹅卵石间流淌清水低下头去。
她没等多久，小猎魔人身影便出现在巨石上。男孩仍没放慢速度，径直向前跃出。女术士听到双脚踩在石头上啪嗒声，片刻之后，又听到石块松动声音、沉闷坠落声和声轻呼。更确切地说，是声尖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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