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草般碧绿双眼。触碰。不可思议和声中,有人在高喊。几张面孔。
他什也看不见。他坠入深渊、虚空与黑暗。最后,他听到艾思娜声音:
“如你所愿。”
七
“杰洛特,醒醒!醒醒,求你!”
纤薄嘴唇开始扭曲。苍白脸颊流下滴泪水。速度很快,且越来越快,就像沿着蜡烛滴下烛泪。
“还不够。还需要别东西。”
“叶妮芙!”
“用虚无对抗虚无。”那鬼魅般面孔说道,用却是艾思娜嗓音,“虚无和空虚存于你身体,世界征服者,你甚至无法得到心爱女人,命运已掌握在你手中,你却转身逃离。有两道刃,你是其中道。但另道是什呢,白狼?”
“没有命运。”他自己声音说,“根本没有。命运并不存在。对们来说,命中注定只有死亡。”
烛泪;道道石墙;高高楼梯;个灰发绿眼小女孩正走下楼梯,头上宝冠镶满精雕细琢宝石,身穿蓝色衣裙,身后有名深红服色男仆,提着银色裙摆。
“还记得吗?”
他自己声音在说……在说:“会在六年后返回……”
凉亭、热浪、花香、沉重而单调蜜蜂嗡鸣。他本人跪倒在地,向位用金色头带箍住淡灰卷发女子奉上朵玫瑰。接过玫瑰手戴着戒指,上镶翡翠和未经雕琢绿色宝石。
“若你改变主意,”女人说,“就回到这儿来。你命运会在这里等待。”
猎魔人睁开双眼,看到太阳像枚轮廓鲜明杜卡特金币,高挂在树冠上方天空,远离晨雾遮蔽。他躺在潮湿松软苔藓上,条树根硌得他背疼。
希瑞跪在他身旁,扯着他夹克衣角。
“看在瘟疫……”他咒骂着四下张望,“在哪儿?怎在这儿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答道
“没错。”灰发女人答道,露出神秘微笑,“说得对,杰洛特。”
女人身穿鲜血淋漓、扭曲变形银铠甲,上有长戟刺穿痕迹。道血迹从她嘴角流下,不知为何,她依然露出骇人微笑。
“你嘲笑命运。”她说,“你嘲笑她,捉弄她。有两道刃,你是其中道。另道……是死亡吗?凡人终有死。们因你而死。死亡抓不住你,却乐得杀死们。它与你如影随形,白狼,死去却是别人。因为你。还记得吗?”
“卡……卡兰瑟!”
“你能救他。”艾思娜声音穿透浓重雾气,“你能拯救他,上古血脉之子。在那无边无际黑暗森林中,在他消失于所爱虚无之前……”
再没回去,他心想。再也没回……回到哪儿?
灰发。绿眼。
声音再次于黑暗中传来,融入万物消亡混沌。这里只有火焰,地平线上火焰。还有旋风般火星与紫色烟雾。五月节!五月前夜。透过团团烟雾,他看到张苍白面孔掩映在黑色发卷下,紫罗兰色双眼闪烁光芒,注视着他。
叶妮芙!
“还不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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