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明明知道，”杰洛特抬起头，“真实情况不像你说
这样：人类遇害地点包括焦土，包括第八里格，还包括夜枭山岭。甚至在布鲁格、在鲁本河左岸，都有人被杀。而那些地方都在布洛克莱昂之外。”
“你刚才提到地方，”树精平静地回答，“都属于布洛克莱昂。
不承认人类地图，也不承认他们划分国界。”
“可早在
百年前，那些地方森林就被砍光
！”
“百个夏天，百个冬天，对布洛克莱
不多？”
树精将银色双眸转向猎魔人。
“他们把生病女孩抛弃在森林里——白喉病、猩红热、喉头炎，最近甚至还有天花。他们以为们没有免疫力，以为能用传染病摧毁们，至少大幅削减们数量。们让他们失望，杰洛特。们拥有东西比免疫力更强。布洛克莱昂会照看她女儿们。”
艾思娜陷入沉默。她弯下腰，用另只手小心地解开希瑞头上打结头发。
“可以把文斯拉夫王口信传达给您听吗？”
“这不是浪费时间吗？”艾思娜抬起头说，“何必费工夫呢？很清楚文斯拉夫王提议。不需要千里眼能力，也能猜出来。他希望把布洛克莱昂部分疆域让给他，比方说，从他那儿直到维达河，因为他觉得，或者他可能觉得，那条河是布鲁格和维登天然国界。作为交换，想他会送块飞地(4)：小片原始森林。想，他还会用王权担保，那小块荒野，那片小得可怜原始森林，将永远属于们，且没人胆敢攻击树精，树精可以在那儿和平地生活下去。是这样吗，杰洛特？文斯拉夫想终结与布洛克莱昂持续两百年战争？为实现和平，树精就得交出两百年来用生命保护土地？就这
轻易交出布洛克莱昂？”
杰洛特保持沉默，他没什可补充。树精大笑起来。
“格温布雷德，国王提议只是如此吗？也许他说辞没这堂皇：‘别再自鸣得意，森林里老妖怪、凶残野兽、过时老家伙，听听文斯拉夫王意愿吧——要雪松、橡树、白核桃树，还要红木、白桦木、做弓紫杉木和做木板松木。布洛克莱昂触手可及，们却要从山后进口木材。们想要你们土地下铁矿和铜矿。们想要克莱格·安黄金。们要砍树、挖矿，但不想听到箭矢嗖嗖声。最重要是，们要掌控王国里每块土地。布洛克莱昂存在损害们自尊，让们恼火，让们夜不能寐，因为们人类才是世界主宰。们可以容忍少数精灵、树精或水泽仙女，只要他们夹紧尾巴。服从们意愿吧，布洛克莱昂统治者。不然，你只有死路条。’”
“艾思娜，你自己也承认，文斯拉夫既不是白痴，也不是疯子。你很清楚，他是个公正国王，崇尚和平，流血只会让他悲伤和担忧……”
“只要他跟布洛克莱昂保持距离，就不会有人流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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