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猩猩和狗之间距离逐渐缩短,最终奥多伸出只手搭在较大那条狗背上。那是条黑色杂种狗。奥多开始给它理毛。彼得猜想这两条在户外长大狗定很需要清理。黑狗趴在地上,有点儿紧张,但是很顺从。奥多从尾巴根部开始,小心地给它理毛。
彼得回到屋里。过会儿,他透过厨房窗户往外望,发现那条狗已经翻个身,肚皮朝上躺着。奥多跨着它站着,身上毛发竖立,龇着牙,只手像爪子般悬在狗肚子上方。狗呜呜直叫,眼睛紧盯着那只毛茸茸手。彼得有点儿慌。奥多模样可怕极。怎回事?那条狗刚在奥多友好恳切态度面前放松下来,现在就翻过身露出柔弱肚腹,这等于告诉猩猩:它已经吓得失去求生欲望。他走到客厅窗前。该怎办?该怎办?他想象奥多把狗开膛破肚画面。且不说这条可怜狗感受,村民们会怎想?偶尔大叫着砸个杯子或者在屋顶上游荡是回事,把狗开膛破肚却是另回事。村里狗不像北美宠物狗那样受到悉心照料,但它们也是有主人,村民喂它们残羹剩饭,偶尔也会关心它们。在经过客厅下扇窗时,他看见那条狗抬起后腿抽搐着,整个身体在地上扭曲成团。他不禁声惊呼,拉开门,跑上露台。他无意中多看眼。气氛已经大变。他伸出手臂放松下来。奥多正在挠狗痒痒。狗咧着嘴乐得发抖,猩猩也跟着大笑。
此后,狗越来越多。最终狗群规模达到十二条。彼得从没喂过它们,但它们依然每天早就钻进院子,静静地等待,没有声乞求或抱怨。当奥多出现在窗口或露台时,它们立刻兴奋起来,同时却又异样地安静。奥多有时加入它们,有时毫不理睬。如果狗邀请得到回应,它们会留下,否则它们便知趣地离开,第二天又会满脸期待地现身。
猩猩和狗之间互动可以说是瞬息万变。有时它们闭上眼睛,躺在院子里温暖石板上晒太阳,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间或有抽鼻声打破庭院寂静。然后奥多抬起只胳膊,拍拍其中条狗,咧嘴露出下颌牙齿。他也可能站起身,摆出很大阵仗,边摇摇晃晃地用两腿走路,边猛砸地面,叫嚣着、呼号着、咕哝着。拍打、咧嘴、挑衅都传递同样信号:玩耍时间到!游戏开始。要是奥多追狗,要是狗追奥多,更多时候是所有动物你追赶。这是场狂野而欢乐游戏。狗奔跑、转弯、扭动、翻滚、跳跃、躲避;奥多冲撞躲闪、急停急启、撞墙弹开或者翻墙而过。犬吠和猩猩尖叫响彻全场。猩猩异常敏捷,没有他无法脱身角落,也没有他撞不翻狗。彼得这才意识到奥多和他打闹时有多克制。按照他现在疯法,彼得早就进医院。到狂欢尾声,奥多倒在地上,上气不接下气。狗也喘着粗气,流着口水,躺地。
彼得饶有兴趣地观察这些动物休息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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