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,或是头哭泣野兽。似乎这是人类独有特性。他不明白它有什用处。他号啕大哭,甚至捶胸顿足,但是哭到最后又能怎样?只余下空虚疲惫,浸透泪水和鼻涕手帕,引人注目红眼圈。况且哭泣是件丢脸事。它落在社交礼仪范畴之外,属于个人特质,表达方式也因人而异。面部扭曲、眼泪多寡、抽泣声起伏、音调高低、阵仗大小、脸色变化、双手配合、身体姿态:人只有在哭泣时才能认识哭泣,才能发现自己脆弱面。这是个奇特发现,不仅对于他人,也对于他自己。
他暗下决心。葡萄牙高山区正有座教堂等着他。他必须到那里去。这个装在轮子上金属盒子能帮助他,因此,他必须坐在它控制台上。Estaéaminhacasa。“这就是家。”他低头看看踏板,又看看眼前操纵杆。
他足足折腾个小时才让车动起来。发动引擎不是问题。在萨比奥多次示范之后,他已经可以应付。手臂绷直,腰挺直,脚撑地——他用力转动摇柄。升温引擎似乎已经蓄势待发。但问题在于如何让这台机器动起来。他试尽各种踏板和操纵杆组合方式,结果如出辙:阵刺耳尖叫或者愤怒号叫,动静挺大,车却纹丝不动。他累就停下来休息。他会儿坐在驾驶室里,会儿倚车而立,会儿在附近散步。他坐在车侧面脚踏板上,吃面包、火腿、奶酪、无花果干,喝葡萄酒。这顿午餐吃得索然无味。他心思直在车上。它趴在路边,看上去与周遭切格格不入。马车和牛车从路上经过,赶车人注意到这辆汽车,也注意到他。好在这里距里斯本近在咫尺,无论是出城还是进城都扬鞭疾行,只是匆匆打个招呼或挥挥手。他不用做任何解释。
他终于成功。经过数次无果尝试之后,他踩下油门,车动。他毅然把方向盘转向侧,希望那是正确方向。他猜对。
汽车回到路中间,继续前进。为避免翻进左右水沟,他必须把他小船保持在唯航道,在这条狭窄、笔直通往天边路正中,朝着那个遥不可及点笔直前行。这令人疲惫不堪。机器总是偏离航向,而且马路坑坑洼洼,起伏不平。
路上行人也对他干扰不断。离里斯本越远,行人盯着他眼睛就瞪得越大。更让他头疼是那些满载货物宽大板车和运货马车。它们远远地出现在视野里,仿佛挤在地平线上黑点。当它们越来越近,它们占据路面也越来越宽。当他赶上它们时候,它们依然嗒嗒地迈着碎步,散发出自以为是骄傲。他必须精准地计算行车路线,确保与它们擦身而过,而不是迎头撞上。他眼睛累得发涩,紧握着方向盘手也开始酸痛。
忽然间,他觉得自己受够。他踩下某个踏板。车猛咳几声,个急停,他扑倒在方向盘上。他下车,虽然精疲力尽,却终于长舒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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