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拿件外套。托马斯,开车送你到里斯本郊外。”
趁伯父回屋工夫,托马斯脱下那身可笑行头,把它们放回车里。伯父大踏步地走回院子。他披着外套,戴着手套,脸涨得通红,洋溢出种几乎令人生畏激动。
“对,托马斯,”他大声说,“还没问呢,你那着急去葡萄牙高山区,到底是为什?”
“在找件东西。”托马斯回答。
“什东西?”
父从车厢地板上袋子里掏出双浅色皮手套。托马斯不明就里地把它们戴上。手套大小刚刚好。富有弹性皮革上手很舒适,握拳时发出轻微摩擦声。
“谢谢。”他有点儿茫然地说。
“戴时候小心点儿。这也是法国货。”
接着伯父递给他副又大又丑护目镜。没等托马斯把它戴好,伯父又拎出件毛皮衬里驼色大衣,长得可以遮住他膝盖。
“油蜡棉(10)加貂皮,最好料子。”他说。
托马斯犹豫片刻。“教堂里件东西,”他最后说,“只是还不确定它是什,在哪个村子里。”
伯父站在他身旁盯着他。托马斯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多透露些信息。伯父每次参观古代艺术博物馆时都会用这种直勾勾眼神盯着展品。
“您听说过查尔斯·达尔文吗,伯父?”托马斯问。
“是,听说过达尔文,”洛博先生说,“怎,他被埋在葡萄牙高山区某座教堂里吗?”又笑道,“你是想把他遗体带回来,当作古代艺术博物馆镇馆之宝喽?”
“不是。在工作中发现本来自几内亚湾圣多美岛日记。那座岛从十五世
托马斯披上大衣,只觉得笨重又臃肿。最后,洛博先生在他头上扣顶可以系在下巴上帽子。如此全副武装,他觉得自己成朵巨型蘑菇。“伯父,这套行头是用来干什?”
“当然是开车时穿啦。可以防风防尘,防雨防冻。现在可是十二月。你难道没看清驾驶室样子?”
他看眼。伯父说得没错。位于车身后半部乘客车厢是全封闭;在它前面驾驶室却只配备挡风玻璃和顶棚,除此之外是全开放。两侧无门无窗,风雨尘土可以随意进入。他暗暗抱怨,若不是伯父把车厢塞得满满当当,他完全可以窝在里面,让萨比奥开车。
伯父还在絮叨着:“还准备目前最好地图。到地图也不管用时候,就用指南针。你要去方向是东北偏北。葡萄牙路况糟透,幸好这辆车配备先进悬架系统——钢板弹簧。它们能对付任何车辙。如果颠得太厉害,你就多喝点儿葡萄酒。车厢里装两皮袋酒。尽量避开路边旅店和驿马车(11),他们可不会对你太友善。这倒可以理解,汽车直接威胁到他们生计,他们发发火也在情理之中。好,其他你自己会弄明白。们该出发。萨比奥,准备好吗?”
“是,先生。”萨比奥回答像士兵样干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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