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子搞不清自己纠结是什,是因为不顾切逃出故乡而对父母亲戚心有内疚吗?可能有那点儿,可是那内疚基本上早已经被桃子自己抹去。父母是父母,孩子是孩子,难道离开父母独自生活不该被称为精神独立而为人称道吗?不是有
桃子被过去那些亲切回忆所包围,那些景象就在桃子眼前和身旁来来往往,不肯离去。
那是听到奥林匹克号角从而离开家乡去东京时候——桃子回忆总是从这里开始。从那刻开始,桃子生活改变。山里姑娘进入都市生活,且不论好坏,总之事实就是那样。
桃子不会忘记那时火车抵达终点站上野,她站在上野站台上有多孤单不安,同时内心又多充满解放感。桃子知道自己闯大祸,奇妙是她并不后悔。桃子劝自己,反正已经没法折回去,后悔也没用。结果桃子发现连这种劝解都是多余,眼前切都那样新鲜,新鲜得立即夺走桃子心。而且,在后悔啊、后怕啊这些消极想法之前,迫在眉睫是得找份工作让自己能吃饱肚子活下去。
桃子找工作不挑剔,让她干什都行,条件只有个——得有地方住。桃子很快找到张荞麦面店招贴。在这个因为即将举办奥林匹克运动会而蒸蒸日上地方,只要不挑剔,只要不贪心,怎都能活下去。
那时候桃子真年轻啊,干起活来不知疲倦,浑然忘,很快就与荞麦面店氛围融为体,提着外卖荞麦面箱子也不觉得沉,她不怕苦不怕累,每天干得欢欢畅畅。面店周遭路她也记熟,本来担心说不好东京话也已经说得很溜,要是桃子愿意,简直可以装得好像出生在这个城市样。虽然当时她还住在店里借给她狭窄小房间里,但按照她计划,存够钱她就会自己去租个房子,把各种家具呀、生活用品呀都件件备齐——光是这想想就让桃子心里喜滋滋,事实上也是。那时桃子,就算得到个漂亮饼干筒放在小房间里,也觉得房间明亮得让她心花怒放。
打工,挣钱,存钱,过上富裕日子,那就是从前桃子心里闪闪发亮目标。
那阵子,有句话深深刺痛桃子。
那是桃子从荞麦面店辞职,换几个工作后,在个大众化日本料理店里打工时,起打工小伙伴说句话:“桃子啊,她在说‘’之前,总是会停顿下子呢。”
这个小伙伴是从山形县来,名字叫阿时,大眼睛忽闪忽闪,眼珠子滴溜溜地转。阿时说那句话时候也是眼睛灵动,仿佛有点搞恶作剧样子,桃子听到后,觉得好像后背被浇大瓢凉水样。
阿时没说错。从孩提时代起,对于“”这个称呼憧憬和反感,或者说,对于“俺”这个称呼轻蔑和喜爱,总是让桃子陷入种混乱。这份混乱使得桃子在说“”时总是会出现瞬间停滞。桃子自己对此是有所察觉,她没想到别人也发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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