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见不到江落
背影，池尤才收回眼睛。他慢吞吞地走到椅子上坐下，舒服地靠在椅背上，面上神情淡淡，懒散又漠然，“你想要说什
。”
祁野突然扑通
声跪在
池尤
恶鬼身姿修长，他低垂着头看着江落，又看看祁野，“三个人约会？”
“实际上是两个人，”江落纠正，“和个鬼。”
池尤似笑非笑，眼神从江落身上黏稠扫过。
明明昨晚才刚刚亲密过，但恶鬼对江落渴望却更加强烈。短短天没见，甚至到只是看见他就能亢奋起来程度。眼神控制不住，幽深夹杂暗火。
不知餍足，越占有越觉得不够，池尤这片海水，海底下已经为江落汹涌翻滚起个个漩涡。
是个被大坏蛋保护起来小坏蛋。
祁野情绪有点崩溃，江落递给他纸巾。祁野接过擦擦脸，平复下来，闷闷道：“抱歉。”
江落拍拍他肩膀，“你之后打算怎做？”
“拉着祁家剩下人起还债吧，”祁野耸耸肩，佯装轻松，“早就成年，是个男人，也该负点责任。”
两个人闲聊着，树叶婆娑，灯光亮起来。
雪，”江落问，“你家里怎样？”
祁野神色黯淡下来，“就那样吧，没什好说。家里东西做主，能卖都卖。把该还钱地方还上，剩下拿去给那些被……他们害过人，但还是不够。”
江落不知道该说什，静静给他充当垃圾桶。
但祁野好半天没有说过，他把脸塞进衣服领口里，瞅着地上砖块，“这不是最让难受事。出来后去找被爸害过人，想跟他们赔礼道歉来着，但是江落，你不知道他们过是什样生活……”
他低声，“他们活得太苦。”
“你来和约会，就是为多带个人？”池尤。
他完全无视祁野。
祁野却无视不他，他看着这个杀自己父亲男人，眼神恍惚。
“江落，”他手指在腿上蜷缩下，“想单独和池尤先生说两句话，可以吗？”
江落体贴地站起身，临走之前给池尤个让他不要胡作非为眼神。
路头，有脚步声接近。
江落和祁野看去，看到笑吟吟走来池尤。
恶鬼西装革履，不紧不慢，月光被阴云笼罩，好像都畏惧将光打在恶鬼身上。
祁野身体瞬间紧绷。
脚步声在座椅前停下。
他这个受惠人无忧无虑地当个富少爷，被他家人伤害人却饱尝苦痛。祁野灵魂被正义和道德所折磨，如同烈火烹油，口鼻淹水，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：你真无辜吗？
祁野这几天直在奔走忙碌，他想要用行动来缓解他心中压得让他喘不过来气愧疚。在夜深人静之中，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，脑子里不断回忆着以前以及和父亲死亡画面，最后是别人憎恨他眼神。
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，眼泪默不作声地流。
他清晰无比地认识到。
有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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