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慢地点
支烟。他不想听见那东西侵入
声音。那东西飞得比声音还快。你接到头个信号是爆炸。然后，如果你还没失去知觉，就能听到爆炸声音。
如果正好打到身上怎
办——啊，别——弹头会在瞬间击中你天灵盖，接着是可怕弹身……
海盗弓起背，扛着香蕉下螺旋梯。
穿过蓝色瓷砖铺成院子，进门来到厨房。固定程序：先把美国搅拌机插上，这还是去年夏天从美国佬那儿赢来，打扑克押注，是在北边什地方单身宿舍里，现在根本记不清……然后取几根香蕉，切片。壶里煮上咖啡。冰箱里取牛奶罐。香蕉搁到牛奶里煮汤。好极。
要给英国所有被酒喝坏肚子涂层香蕉……取点麦淇淋19——还
候……拖着蒸汽尾巴……又升高指宽距离。不是飞机，飞机不会竖直上升。是新型德国火箭弹——目前还是绝密。
“来信儿15。”这句话是他心里想，还是小声说出？他紧紧皱巴巴睡袍腰带。这东西估计射程在两百多英里——可是，两百英里外尾迹是看不到。肯定看不到。
哦。哦对。顺着地球弧面，再往东，太阳刚从荷兰那边升起，照在火箭尾迹上，液珠和晶粒发出强光，隔海也能看清楚……
突然间，那条白线停止上升。应该是燃料供应中断，烧光，叫什词来着……brennschluss16（燃烧终止）。这东西们没有。有也是机密。白线底端，就是星星刚才出现部位，已在红色朝霞中消退。看样子，不等他海盗看见日出，火箭就会飞到身边。
白色尾迹仍然悬立在空中，但已变得污暗，向四面微微溢散开来。火箭完全进入弹道，继续升高，此时已彻底脱离视线。
他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……和斯坦莫17总部取得联系，他们必须用信道雷达监视住——不：来不及，不行。从海牙到这儿要不五分钟，仅仅是太阳光抵达“爱之星球”18时间……只够走到拐角那家茶室……根本来不及。跑到街上去？给其他人发警报？
摘香蕉。他踩着黑色沃土，费力地走进温室。他想尿裤子。此刻，那颗升空六十英里导弹肯定已经到弹道顶点……开始下落……就现在……
光亮从桁架间隙泻入温室。乳白玻璃将光线柔和地洒下来。冬天再黯淡，即便像现在这样，又怎能使这些迎风歌唱铁架衰迈苍老？又怎能给这向春天打开窗户罩上阴霾——即便这春天是人造？
海盗看看表。没什异常。脸上毛孔开始刺痛。他把脑子腾空——这是突击队员们绝招——然后走进湿热香蕉房，开始摘最熟最好香蕉，扔在撩起睡袍里。他门心思地数香蕉，光着两条腿，穿梭在金黄、吊灯般垂挂香蕉丛中，穿梭在热带晨光里……
又回到外面寒冬里。天空中，尾迹已全然消失。海盗身上汗冰冷冰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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