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找半天,找到书房前发现灯还是亮着,个人影投射在纸窗上,书房里人应当是捉着笔在写些什,她静静地看会儿,悄悄撤回卧房。
齐云山事件后,傅荣和顾灵毓之间来往倒是变得更加频繁起来。傅荣常常出入顾家,或差人请顾灵毓去傅家,这老头子或许是被叶际洲激起好
她转身走进雨幕里,顾灵毓冲着焦姣背影喊:“他并不爱你,你心知肚明,何苦为他枉送性命?”
焦姣回过头,她凝视着顾灵毓,表情教人猜不透,过很久很久,她轻轻笑:“人间情事,逃不过‘何苦’二字,何苦,他又何苦?”
她义无反顾地走进倾盆大雨里。
那日雨天焦姣离开后,再也没有出现在顾家。傅兰君叫来与焦姣平日交好丫鬟问,得知焦姣已经跟婆婆辞在顾家工,带着不多行李离开顾家。
她真去北京。
以后免不再兴风浪,他保护不您,让您和亲家老爷小心提防。”
说完这句话,她转身就走,走到门口,她突然又转过身来,脸恍惚:“对,要走,多谢少爷少奶奶这年收留,无以为报,给你们叩头。”
她僵直地跪下来磕个头,傅兰君蓦地想起最后次见齐云山时,齐云山也对自己磕头。
顾灵毓喊住焦姣:“你要去哪儿?”
焦姣轻轻笑:“去北京,去告御状。齐云山他判是秋后斩,离行刑还有大半年时间。大清以孝治天下,齐云山他为父报仇,就算犯国法也情有可原,要去北京,去找皇上,去找老佛爷……”
傅兰君把这事同顾灵毓说起,顾灵毓只是轻轻“嗯”声,没有多作表示。
他依旧没有去巡抚衙门大牢里看齐云山。过去他生活是早晨去军营当班黄昏去学校接人晚上回家里安寝,傅兰君怀孕后暂时停在学校教务工作回家休养,于是顾灵毓生活变成军营和家中两点线。
看上去似乎没什变化,除他副官由齐云山变成当初在杭州救下杨书生——杨书生不久前结束在陆军小学堂学习,回到宁安。
但傅兰君知道,多少还是有些不同,比如自从齐云山被判秋后处斩以来,她常常半夜醒来发现身边是空冷。
这天晚上醒过来,身边又没有人,傅兰君摸索着起床,披上外套走出房间,台阶上也没有人。
她看上去已经有些神经错乱,傅兰君扭过头去不忍再看。
顾灵毓打断她话:“焦姣,你把告御状看得太过简单……”
焦姣声嘶力竭地叫喊:“杨乃武都能翻案为什齐云山不行?顾灵毓你自己能狠下心来看着兄弟死,没有你心狠,做不到!”
顾灵毓脸色灰,半晌,他说:“且不说杨乃武案确有内情而云山大哥刺杀叶际洲证据确凿,杨乃武案背后牵扯势力纠葛朝堂斗争又岂是这个案子能比?”
焦姣惨淡笑:“不管,要眼巴巴地等着看心上人死,做不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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