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卷 第一部分（8 / 44）

和她儿媳还是第次见面。儿媳丈夫在大垣银行里工作，她抱着个刚生下不久吃奶婴儿，身后紧跟着个六岁左右怕羞男孩子。她婆婆给幸子他们介绍说媳妇名叫常子，六岁孙儿名恝助，刚生孙女名胜子，主客双方叙阵契阔。这中间，雪子姐妹几个“长得年轻”，成谈话中心。菅野遗孀先前听到汽车停车声音就走到大门口去迎接，看到第个下车妙子时，她猜想大概是那位悦子小姑娘。她眼睛固然有几分不便。随后雪子、幸子个个走下车来，她又错认为是妙子和雪子，怀疑幸子小姐怎没有来，而且奇怪怎又多出位小姑娘，始终没有明白自己错认人。直到走进“烂柯亭”，面对四位客人重新叙旧时，才逐渐醒悟过来。她儿媳妇常子也凑趣说：“虽说是初次见面，可是闻名已久，连诸位年龄也都知道，不过当你们下汽车时候就完全分辨不出谁是谁。恕放肆，听说雪子表姑比大两岁……”她婆婆马上接下去说：“常子三十岁。”她这位儿媳妇是前几年嫁过来，已经生两个孩子，在年龄上当然看老，不过她今天似乎也粗粗打扮番，可是和雪子比，她年龄看去反倒要大上十岁八岁。她婆婆又说：“论年轻，妙子小姐实在年轻得很，第次来大垣时候，只比这位(指着悦子)稍大点。第二次来是大正十四年，那时也不过十五六岁吧。”她面眨巴着眼睛面继续说：“面对着今天妙子小姐，简直不相信从那以后别已经十几年，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最初误认妙子小姐为悦子姑娘，这固然是时疏忽，不过现在仔细端详起来，妙子小姐也不比前次大多少，至多看大两岁。不论怎样看，也只像十七八岁大姑娘。”老太太说着说着，就像在怀疑她自己眼睛似。

下午吃点心，端来大碗凉面。吃完点心，女主人单独邀请幸子到上房间屋子里，两人对坐着商量。幸子才听女主人讲七八分钟话，已经非常后悔今天不应该来赴约。幸子最最感到意外是男方人品操行女主人无所知，而人品操行却是幸子所最关心问题。不仅如此，女主人和泽崎面不识，据她说，泽崎和菅野两家过去都是封建藩士，双方道义之交甚密。已故菅野老人生前和泽崎父子两代都很有交情。老人去世以后，她儿子和泽崎家就不大来往。两家上代交情她不大清楚，在她记忆中泽崎本人从来没有来过她家，所以这次婚事并没有和他直接商量，双方通信还是从这件婚事开始，以前也从来没有通过信。不过双方既然是世交，共同亲戚朋友来来往往不少，听说泽崎两三年前死去妻子，近来正在物色继室，而且已经提过两三家亲事，可处也没有成功。泽崎本人年纪已过四十，前妻还留下几个孩子，可是他却想娶个少女做继室，而且最好是二十来岁人。女主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