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带她去东京找个神经科专家给诊断下。她从来没有去过东京,平常总说她同班同学谁和谁参拜二重桥①,非常羡慕那些人,所以要是带她去东京见见世面,她—定高兴得很。再说长房搬到东京涩谷以后,幸子次也没有去过,借此机会去次,也非常理想。她原来打算交八月就和悦子、雪子三个人动身去东京,后来因为山村作师傅生病等其他事情拖延下来,弄得这个月去得成去不成都不知道。可是,彼得父子这几天里就要从横滨启程,幸子想趁现在动身还可以去送送他们。偏巧启程那天正好是地藏王菩萨生日,幸子必须代表长房姐姐去上本町寺院施舍饿鬼,这是每年例行公事,非去不可。因此,只得在十七日举行个茶话会给彼得送别,招待彼得、罗茜玛丽和弗利兹。隔天,十九日那天舒尔茨家为孩子们举办临别纪念茶话会,招待彼得和罗茜玛丽德国小朋友,其中唯个日本客人就是悦子。二十日下午,彼得独自来到莳冈家辞行,和全家人握手,告别时他说:“明天早晨和爸爸从三宫动身去横滨,绕道美国回去,估计九月上旬到达德国,定居在汉堡,今后希望你们定来汉堡玩儿。”还说:“路过美国时想买件东西送给悦子姐姐,喜欢什请对说。”悦子和妈妈商量下,就请彼得给买双皮鞋。彼得因此要悦子双鞋子带回家。可是不久他又拿着纸、笔和卷尺回来说:“妈妈说按照悦子姐姐脚寸大小测量,比借鞋子还好,所以来量下。”说着就把纸铺平,让悦子把脚放在纸上,依照他妈妈教方法画下脚寸,然后回去。
二十二日早晨,悦子由雪子陪同着去三宫车站送舒尔茨父子。那天晚上吃晚饭时候,大家围着餐桌谈论起他们父子,讲到早晨送别时彼得十分依依不舍,火车开动之前他还再三问:“悦子姐姐什时候去东京?要是去话,能不能到船上去看看?启航定在二十四日晚上,要是想见面话,们还可以再见次面。”看他样子觉得怪可怜。由于有这样件事,幸子就说:“既然这样,悦子去横滨送送彼得吧。妈妈得过二十四日才能去。悦子和阿姨明天夜车就动身,后天早晨在横滨下车,立即去加拿大皇后号好吗?妈妈二十六日左右也要去,悦子先去游览下东京,在涩谷等着怎样?……嗯,这样办不错吧……”事情就这样决定。
①东京皇宫前那顶桥。
“怎样,雪子妹妹,明天晚上你能动身吗?”
“可是还得买许多东西呀……”
“明天天不能买齐全吗?”
“那……夜车要是太晚,小悦想睡……后天清早动身也赶得上吧。”
幸子看到雪子在这种时候都愿在这个家里多呆天好天,觉得十分值得同情,就若无其事地说:“真,后天动身也不晚。”
“怎下子就动身回去,不是才来不久吗。”妙子在旁边讲风凉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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