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救它上车那个少年面前,以受惊后充满恐怖眼光仰视着少年。不知是谁把块太妃糖放到它鼻端,它闻下不吃。
贞之助由于西服被雨淋湿,身上觉得冷起来,脱下雨衣和上衣,挂在椅背上,喝两杯白兰地酒,点上支烟。手表上已经指到点钟,可是根本不觉得饿,不想打开饭盒子吃饭。他从座位上往山那面看,正好看到本山第二小学校校舍浸在水里,层楼南边那些开着窗子,犹如巨大闸门那样,浊流从那里滚滚冲出。从这里能看到那个小学校,这列车停车位置显然就在甲南女子学校西南仅仅数十丈地点,从这里去西服学院,平常只要几分钟就能到达。这般那般过会儿,车厢里学生们渐渐失去先前那种劲头,大家脸色不约而同地变得严肃起来。因为实际情况越来越变得非同儿戏,即使在血气方刚小伙子们眼睛里也难以否认。贞之助探出头去看,先前他和这些学生们走来那条路——从本山车站到这节列车中间那条路,已经完全淹没,列车犹如孤岛那样残留着。可是,什时候这里也将被洪水淹没,谁都不知道。弄得不好,路轨下面地基说不定也会冲垮。看去这带路轨土堤大概只有六七尺高,现在已点点被淹没。山那面汹涌浊流迎面冲来,犹如海波冲击岸边岩石,轰隆轰隆地碎成飞沫,连车厢里都变得湿淋淋。大家忙着关闭车窗。窗外浊流都在翻腾打旋,卷起雪白水花。这时邮递员突然从前面车厢逃进这个车厢,还有十五六个避难者踉踉跄跄地跟进来。随后列车长马上进来,宣告洪水已经涨到前面路轨上,叫大家都到后面节车厢里去。于是所有人急急忙忙拿起行李,收拾晾在那里衣服,提着长统胶鞋转移到后面那节车厢里去。
“列车长,卧铺可不可以用用?”有人这样问。不错,原来这里是三等卧车车厢。
“可以吧,这种困难时候……”
有些学生在卧铺上躺下,可是毕竟不安心,又起身瞧着窗外。哗哗水声越来越大,尽管是呆在车厢里,耳朵也被震聋。前面提到那个老太太这时又热心念起佛来,这中间还夹杂着朝鲜孩子哭声。
“啊!水涨上路轨啦!”
不知是谁这样讲,大家都站到北窗下去。洪水虽说还没有来到这列下行车路轨下面,可是已经淹到土堤边缘,旁边上行车路轨下面也快要浸水。
“列车长,这个地方安全吗?”个三十来岁像是大阪神户地方太太问道。
“这个……要是有更安全处所可逃,还是逃走好……”
贞之助呆呆地守视着辆人力车被卷在旋涡中漂过去。他走出家门时还说自己不做冒险事,遇危险,就会中途折回,可是现在不知不觉已经陷进这样状态之中。不过毕竟还不至于“死”。他心里似乎有这种想法:自己不是妇女或孩子,万出什事,总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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