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春今年才十八岁,十五岁那年她到这里来当使女,现在当上使女头儿。大家对她很好,几乎把她当作家属看待。她初来时,在她名字后面加个“倌”字,习惯就直这样叫。(悦子有时叫她“春倌”,有时光叫“阿春”)悦子每天上学,要穿过阪神公路,那里交通事故多,必须来回接送,这差使般都派在阿春头上。经过幸子再盘问,知道是今天早晨她送悦子上学时,在路上对悦子讲。这个使女平常能说会道,经斥责,顿时垂头丧气,副可怜相,反而使旁观者感到好笑。
“……咳!前几天打电话时,你们都在场,这是时疏忽。不过,既然听到,就更不应该随便讲。今天约会不是本正经相亲,对外不公开,这个你应该知道。再说,无论什事情也有个该讲不该讲区别。……把那样桩全无把握事情讲给孩子听,能这样做吗?你又不是才来家,难道这点道理也不懂吗?”
“不光是这件事情,”雪子插嘴说,“你平常嘴快,用不着你讲事情也爱多嘴,这个毛病要不得。”
姐妹两个你句句地数落番,阿春俯着身体,动也不动,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清楚没有。叫她走开,她还像死人那样动也不动,直到再三催促,她才低声认罪,起身走出去。
“平常再指出她这个毛病,实在太爱搬嘴弄舌。”幸子看出雪子还在生气脸色,就说:“毕竟是因为不小心,电话打得教她们听不懂就好,哪里想到她会对孩子讲呢。”
楼去。
不—会儿,阿春怕怕缩缩地打开拉门,两手支在门槛上,俯首请示有什吩咐。其实她早已看出悦子刚才说什,脸色也变。这中间,贞之助和妙子看到情况不妙,早就躲开。
“春倌!今天这件事你干吗对小姐讲?”今天相亲这件事,幸子记得从来没有对使女们讲过,不过她也有错,错在没有小心提防她们暗中偷听,所以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当着雪子面质问阿春。
“春倌,问你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电话固然如此,前些日子常说起相亲事,没有提防春倌,就担心被她听去。”
“有这样事吗?”
“有过多次。……正当谈论时候,春倌进来,那时谁都不再说什,可是她刚走出屋子,人还在门外,这里又高谈阔论起来,想定是那个时候被她听去。”
实情是前些日子有几次在夜里十点钟左右,趁悦子睡熟,贞之助、幸子、雪子,有时还有妙子,几个人聚集在会客室里谈论今天相亲事情,阿春不时送茶送水,通过餐室进来。餐室和会客室是用三扇拉门隔开,门缝有手指般粗,人在餐室里,可以清楚地听到会客室里谈话,何况又是夜阑人静时候,除
阿春只管俯倒头战战兢兢地说:“都是不好。”
“你什时候对小姐讲?”
“今天早晨。”
“讲它什意思?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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