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兵看眼,“主公,应当是挂首饰细绳。”
元里又打个寒颤,“捞上来。”
亲兵们拿出绳子,三个人拽着绳子这头,另个亲兵在腰上绑圈便踩着石壁灵敏地下水,小心地拆着枯枝上缠绕着红绳。
很快,红绳便送到元里手里。
红绳下方是个玉做菩萨,凹陷处埋着腐烂草叶,极其眼熟。元里看到这东西后,双目变得通红。
贾青带着支队伍离开。剩下人则在周围寸寸地搜寻,将自己兄弟埋,分辨敌方都是些什人。
其实不用分辨,他们就猜到是谁。能派水师埋伏、想要杀楚贺潮人,只有陈王个。
元里目光又转到河面上。风越来越大,河水也开始翻滚。亲兵紧紧护在元里身边,精神紧绷,生怕元里做出傻事。
元里看得出神。
他此刻又恨自己没有双能看透河底有什东西眼睛,又庆幸他没有这样眼睛。
相拉扯着也能拉着彼此上岸。再者说,这说不定也是他们将计就计、金蝉脱壳计策,他们不会有事。”
贾青沉默几瞬,也跟着附和道:“没错,大将军等人定然已经死里逃生。”
“是啊,逃走还不回去报句平安,真是让人肚子里面憋着气,”元里冷得难受,他搓搓手,再低头看眼河流,又被刺到般慌张地抬起眼,“等他们回来,必定要好好训斥他们顿。”
贾青道:“主公说是。”
元里没在说话。
吹来风变成割肉刀,元里喉间发痒,突然弯着腰剧烈咳嗽着,好半晌才直起腰。抖着手擦掉玉菩萨上脏污,心如刀绞。
这是他送给楚贺潮生辰礼,楚贺潮接过时惊喜模样他还记得清清楚楚。男人每日都要小心翼翼地摸摸,再把这东西塞在衣服里头。
元里偶尔伸手摸,这玩意都会被楚贺潮体温捂成热,就像楚贺潮在他耳边扑通扑通跳心,藏着
他怕看到什自己不想看到事。
元里自己对自己说,你怎变得那胆小,元里。
你看,你手都怕得开始发抖打颤。
怕什啊,不要怕,人没事。
在又个河水翻滚出来时,元里看到圈缠在枯枝上起起伏伏红绳。他目光忽然凝住,心头被只大掌揪起拉到现实之中,他艰难地道:“那是什?”
过会儿,贾青以为他无事吩咐,便准备带人去寻楚贺潮等人。但他刚后退两步,元里便低声道:“贾青。”
贾青抬头看着他沉默单薄背影,“属下在。”
大冷天,元里额头、脖子、后背和手心竟然出层汗。汗很快就变得冷,贴在皮肤上湿润难受,让他内脏跟着痉挛似。元里喉间被堵住,哑声道:“你定要好好找他。”
贾青瞬竟有些心头酸涩,他担忧地看元里眼,抬起双手抱拳,沉声道:“属下必定竭尽全力寻找大将军。”
“好,好,”元里声音有些碎,“快去快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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