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策面无异色,“是。”
“这晚,城门都应当封,”楚贺潮淡淡道,“你们是怎出来。”
肖策背后升起冷汗。
他不认识楚贺潮,但看清楚贺潮威势和身后士卒,笃定这是和楚王府有关人。他千辛万苦做到这个地步,自然不能被抓回去。
所幸肖策早已有对策,他从怀中掏出封书信,恭敬地令人交给楚贺潮,“大人,小人乃是幽州刺史大人之友詹少宁詹大人部下,此番出城正是得詹大人指使,去办些急事。”
在路上,他们遇见同样行色匆匆批人。
楚贺潮余光随意看这行人眼。
这行人乘坐四辆马车,护卫骑马护在马匹周围。护卫脸上神色警惕慌张,瞧见楚贺潮众人之后更是立刻低下头。
马车各个被捂得严严实实,当马车从楚贺潮身边经过时,楚贺潮闻到淡淡药味和股子不算轻焦味。
他不怎在意地收回眼睛,漫不经心地驾马而去。
但错就错在,不应该对祸患而仁慈。
被火烧王府、香皂坊,逃跑匠人和白米众中被砸死几十个人,处死几十个人。
本来可以没有这件事。
可过多仁慈,便会造成这样后果。
元里抓紧木桶,眼神幽幽。
焦味充斥在他鼻端。
楚王府外面,许多百姓也被大火吸引出来。因为元里先前所做杀猪和剿匪事,他们对元里很是爱戴。瞧见如此大火之后也连忙端出家中仅存木桶木盆,急匆匆地赶过来起灭火。
曾经有幸和元里说过话百姓们大着胆子安慰道:“刺史大人,咱们帮你起灭火,很快就能灭下去!”
看着刺史大人年轻到有些像家中子侄辈模样,其他百姓也连忙插话,“对对对,已经灭不少。”
“刺史大人别担心!”
楚贺潮接过书信,带着黑皮手套手随意将书信甩开看两眼,看完后就笑,“詹少宁怕是没人可用,才让你个腿断人出去办事?”
肖策愣,
护在马车旁护卫李岩不着痕迹地松口气,额角已经流下冷汗。
正在此时,楚贺潮却突然勒住马回身看着他们,冷声道:“停下。”
李岩心中猛地跳,和马车起停下来。
楚贺潮牵着马再次走到马车旁,马蹄声让车内人惴惴不安。忽然,头辆马车里探出个人。此人胡子拉碴,面容精瘦却憔悴,看着副重病未愈模样,“敢问大人有何事?”
楚贺潮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人,“你们是从蓟县出来?”
他好像又想明白些事。
*
蓟县外。
楚贺潮带着几百士兵正往蓟县赶去。
天色已然暗下。
刘骥辛也害怕元里此刻言不发,他轻声道:“主公,这错不在你。”
元里终于动,他言不发地上前,拿起个木桶灌水往大火上浇去。
嘈杂声响下,元里表现得很冷静。
是啊,这错不在他。
仁慈并没有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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