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贺潮端杯水给元里漱漱嘴,元里足足漱两杯水下去才没腥味。楚贺潮又准备叫疾医来,被元里阻止,“谁没咬破过舌头?这点小伤不需用叫来疾医。”
身经百战,
楚贺潮看到他表情不对,放下碗筷走过来,“怎回事?”
元里缓好会儿,才张着嘴含含糊糊地道:“没事,咬到舌头。”
楚贺潮皱眉,沉声道:“看看。”
元里估摸着咬破,但不知道口子大不大,他对着楚贺潮伸出舌头。
艳色舌尖上缠绕着丝丝缕缕血迹,右侧破开个小口子,还正在往外渗着血。
直到吃完饭,楚贺潮才停下来,生硬地道:“吃饭。”
元里不着痕迹地松口气,完全有理由怀疑,是不是他以往教训楚贺潮教训得太多,所以楚贺潮这次找到机会想把之前事全部还回来。
但他不敢说。
因为他也知道,他说那几句话确实惹人生气。
两个人左右地坐着,饭桌上时只能听到碗筷声响。
是随时都会,bao怒而起。元里有些想不明白,他怎会发这大火?
他就把这句话给问出去,“将军,又没受伤,你为什要发这大火?”
“发火?”楚贺潮硬生生气笑,硬朗面容带着冷嘲热讽笑,“谁说发火,会为你发火?”
元里:“你现在就是在发火。”
楚贺潮深呼吸口气,冷硬地道:“没有。”
楚贺潮看着看着,突然想起来河边随处可见小红花,风吹雨打,就能缠缠绵绵地在草地上流下红色花汁。
他喉结滚滚,低声呵斥,“怎这不小心?”
元里皱皱眉,合上嘴巴。
楚贺潮眉头挑,有些痞帅野性,“怎,说你你还生气?”
“没有,”元里别过脸,“是嘴巴疼。”
深秋正是鱼肥时候,晚饭也上道煮鱼。色相看着还好,但鱼肉放进嘴里就是嘴腥气。元里不怎爱吃鱼,他经常会被卡到鱼刺,对这道食物向敬而远之。
鱼肉做得不好,鱼汤看起来倒是乳白浓厚,元里盛两勺子汤,慢悠悠品着汤。
口尝进去,他表情顿时扭曲,鱼汤比鱼肉还要腥,是腥到令人反胃程度。
元里连忙把鱼汤吐出来,又连连夹其他几道菜去去腥味,但因为吃太急,结果直接咬到舌头。
元里表情瞬间皱起来,疼得直接尝到血味。
但他下句就是:“什叫你又没有受伤,元里,你是想要气死吗?!”
元里有些心虚,没有反驳。
他确实没把刚刚那件事放在心上,哪怕他差点没手。“后怕”词对元里来说太过遥远,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绪。
他从上辈子开始就缺少这种情绪,但这正培养元里往直前、坚定不移性格。
楚贺潮占着理,他足足训斥元里整个下午,直训斥到西边天色只剩下缕金黄余晖,把元里听得耳朵蒙蒙,整个人脑子胀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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