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里抿抿唇,换个话题,“老师,徐州土地丰饶,人口众多,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。您虽然从三公变为州刺史,但也有更多实权。”
三公秩万石,刺史秩两千石,落差不可谓不大。但刺史乃是州之长,可以任免州内*员,兼领军事,有些像后世巡抚或者唐代节度使,管辖地域宽阔,位高权重。
就元里认为,当州刺史可比做个没实权三公要好得多。
欧阳廷苦笑两声,低声教导弟子,“徐州就在陈王封地之旁,陈王和朝廷早已面和心不和,这个徐州刺史,说得好听点是州刺史,说得难听点便是去和陈王抢地盘靶子。若是徐州当真那好,天子又怎会把这份差事留给?”
元里若有所思,“原来如此。”
疆军饷却是件大事。北疆之外,蛮族对北周虎视眈眈,鲜卑匈奴狼子野心。北疆可是北周最为重要最后道防线啊,哪怕宫殿不建、徭役增加,也要先把北疆十三万大军口粮供出来。可恨那群宦官却遮住天子双眼,他们蒙蔽天子,用谗言误导天子。这群宦官究竟知不知道,旦没北疆边防,那便是亡国之灾!”
欧阳廷恨恨拍拍大腿。
“老师……”元里叹口气。
建原帝哪里是被宦官所把控,他分明是自己不想拨粮。只怕欧阳廷心中也明白,却不肯承认天子如此无情和儿戏。
欧阳廷又情绪激昂地骂宦官几句,骂得元里心中也翻滚起怒火。而后又叹息着道:“如今离开洛阳已经是不可更改事实,里儿,在离京之后,你要多加小心。会与你书信来往,时常考察你进度。即便无法在你身旁教导你,你也千万不能懈怠。”
欧阳廷道:“里儿,原本想要慢慢教导你为官之道。同你讲明朝廷和天下局势,但即将要离京,时间所剩不多,之后所说话,你都要牢牢记在脑子里。”
元里沉声道:“是。”
欧阳廷摸摸胡子,低声讲起北周局势。
自古皇权旁落,宦官和外戚总是争执不休。当今天子建原帝年少登基,外戚掌权,他培养出宦官势力对付外戚,宦官势力也正式登上政治大舞台。之后,建原帝纵容宦官势力壮大,又用宦官来对付士人贵族。
俗话说“上品无寒门,下品无世族”,能做到大官都是世族出身。朝政和察举制已被士人贵族所把控,皇帝自然无法忍受这种情况,因此宦官便打压士人打压
元里应是,犹豫会,还是低声问道:“老师,您怎走这般着急?是不是——”
是不是和楚明丰写信有关?
这连串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,但细究起来不是无迹可循。
欧阳廷是在看楚明丰书信后,替楚贺潮上书和皇上要粮,才被贬为徐州刺史。现在又走这般着急,不像是匆匆急着赴任,反而像是逃离危险之地般。
欧阳廷打断元里问话,意有所指地道:“里儿,你莫要多想这些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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