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珉还是谈不上相信,但隋仰说出来是认真,他便没有质疑。
因为隋仰这样耐心和温和样子和从前太像,几乎丝毫没有不同,而且谢珉被迫贴在隋仰旁边,动就可以碰到隋仰脸。
谢珉也和从前样控制不住自己,脑袋里不争气地浮现自己和隋仰过去细节。
让他觉得失落、不甘心、多余可是又心动那些。
父亲出事后,隋仰生活很艰难,但他看起来没太大变化。他本来就是彬彬有礼和不卑不亢,在实验课还是常喊谢珉小学生,态度和往常样随意大度。
隋仰侧身过来,谢珉在昏暗得只剩夜灯房间中,看见隋仰眼睛。他看不清隋仰眼神,但是觉得隋仰是专注。
“没有睡着。”谢珉说。
“在想什?”隋仰低声问。
谢珉不知为何有些心虚,小声说:“没想什。”
隋仰伸出手,搭住压着谢珉被子,谢珉觉得他手重重,压得自己不舒服,隔着被子用后腿踢脚,隋仰假装没感觉到,动也没动,又说:“谢珉。”
声,去洗漱会儿,又擦着头发出来,手里拿块湿巾,不顾谢珉反抗,把谢珉兔身仔仔细细擦遍,带谢珉回房间睡觉。
谢珉躺在被褥间,听隋仰均匀呼吸声,忍不住看向隋仰方向。
隋仰睡觉是仰躺,以种非常规矩睡姿入睡。
谢珉瞪着他轮廓,思索他花这多精力帮助自己原因。谢珉觉得自己对于隋仰来说,并不至于这重要。
过去这多年,谢珉发觉自己仍旧搞不懂隋仰在想什。以前有时觉得自己知道,但很快就又变得不知道。谢珉唯清楚是,隋仰不为外物所动稳定情绪,是因他心外建有道坚硬、高耸外墙。
起初谢珉是因看不惯其他同学那幅躲瘟神样子,才主动和隋仰组,除每周两次物理实验,他们并没有私下联络。
开学第四周,老师开始布置
“很重。”谢珉说。
隋仰才把手往下挪点点。
不知怎,谢珉还是改不掉自己心直口快,鬼使神差地开口问:“隋仰,你把带回来,不觉得很麻烦吗。”
隋仰顿顿,对他说“不觉得”。
“你为什会这想?”隋仰把盖着谢珉被子掀开,很轻地捏着谢珉背,把谢珉捉起来,放到离他非常近地方。他脸几乎要贴住谢珉,告诉谢珉说“不会觉得麻烦”。
那时谢珉高高兴兴撬掉块砖,以为可以窥见里面,却发现此墙正无穷厚,好像没人能挖到底,也没人能够真打动他。
隋仰是永远可以保持冷静那种很现实人,只做有希望事,现在应该也是样。
谢珉不由自主地想,如果找不到解决之道,隋仰会不会因为他太麻烦,放弃拯救他,把他送到个陌生无人之地,让他在兔子身体里孤独终老。
如果玩具兔子会老话。
“谢珉,你睡吗?”谢珉正在畅想自己悲惨未来,忽而听见隋仰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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