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去就去,要回来就回来。黏黏糊糊地做什?用感情来捆绑对方放弃建功立业想法,要是旁人敢这样对顾元白,顾元白能对这人退避三舍。
天底下又不止恋爱这件事,薛远也不应该被拘在顾元白身边,他之前做多少努力,哪样不是为立功?
现在这大功劳放在眼前,顾元白却让他不要去,万千百姓担负在身上,个国家繁华作为推力,顾元白不应该用儿女私情去禁锢个与国有用人才。
顾元白深吸口气,逐渐坚定,“说差,你应当去。”
薛远愣,“圣上舍得?”
薛远不干,他不悦地道:“骂自己干什?”
“……”顾元白,“连自己都不能骂吗?”
他突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委屈,薛远被吓跳,哄道:“别骂自己,你来骂。”
顾元白垂着眼,嘴巴抿直。明明副倔强固执模样,却把薛远看得心软,他拥上去,满腔情意换成看不见摸不着丝线,由衷感叹:“要是能把你装在身上那该有多好。”
顾元白在他怀里闷声闷气,“装在身上不可能,但你要是——”
“应当多给你份俸禄,”顾元白打起精神,“让田福生给你让出半。”
薛远笑,“田总管想必要恨死。”
他扶起顾元白,又为他穿上衣衫,长袍抚平皱褶,银丝滚边翻腾,青色云龙纹带慢慢在腰间系好,待到顾元白穿戴整齐之后,薛远三两下给自己穿好衣衫,两人静悄悄地从昏暗宫殿之中走出去。
御花园里此时已没有景色可看,顾元白抬头,瞧见头顶漫天璀璨星光。
薛远拉着他漫步,“你想要走吗?”
“舍得自然是不舍得,”顾元白僵硬笑,“但这可是个大好立功机会,你会错过吗?”
薛远这两年来所作所为已备受瞩目,他好像天生便拥有敏锐对于危险嗅觉,这样嗅觉用在政治上也非同寻可。以他这个年纪能有这个官职已是难得,但若是还想要往上晋升,要外调立功,要熬资历。
撵转到枢密使位置时,最少也需要十数年。
重走陆上丝绸之路,这是个立大功好机会,薛远确实心动极,他立功目便
薛远不动声色,低头看着他,“要是什?”
顾元白不由道:“要是留在身边,就像装在身上样。”
他真把这句话给说出来,但说完就清醒过来。
不行。
这不是顾元白做事风格。
“看你,”顾元白继续仰着头,“想走还是不想走,别人岂能说动你?”
薛远紧紧握着他手,“你不试试又怎知道说不动?”
顾元白不说话,薛远眼中闪过失望,“有时候真想钻进你肚子里,去瞧瞧你到底在想些什。”
顾元白道:“那你应该钻到脑子里。”
现在应该有半夜两三点钟,大半夜两个人来看黑黝黝御花园,顾元白猛得醒悟,暗骂自己声:“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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