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颤抖眉眼紧闭。
薛远继续低声说着话:“臣职责便是在战场上护着您安危。这比上战杀敌要重要得多,交给旁人臣不放心,只有交给臣自己,臣这颗心才能安下来。”
“旁所有领兵作战将领,他们做事都没有臣重要,”他,“臣愿意,不必去抢军功。只要您安康,臣就觉得够。”
“男儿不过追求建功立业四个字,”薛远说着说着,突然自己也有些领悟,他神色逐渐沉稳而成熟,轻声,“可是有比建功立业更看重东西。”
若是能帮你变得轻松些,不再傻愣愣地只能看着你同其他青年才俊商谈政务,那就更好。
薛远小心将他抱在自己腿上坐着,“哪儿不舒服?”
顾元白蹙眉,摸摸自己胸口。
薛远跟着摸上去,轻轻揉揉,“圣上可别再说这样话,天下人都有错,圣上也没错。”
“有错,”顾元白看着皎月,好似冷静得从未饮过酒水般,“你父亲曾与说过,即便你只是做个小小殿前都虞侯,他也不觉得折辱你。那时还在心中斥他对你太过无情,你天资卓越,早该在征战西夏时便扬名于天下,可你看看,你在西夏都干些什。”
他抓紧手,手指深深掐着掌心肉,“你在保护着,刻不离保护着!其他将领抢着上战场强夺军功,可你呢,你浪费次又次时机,你明明——”
起身,bao怒,但烛光微晃,显露出顾元白脸上神情。
薛远满心火气忽地化成水,他绕过石桌走到顾元白身前蹲下,小心翼翼抬起他脸,“难受?”
顾元白不承认自己难受,他只是有些挫败,他看着薛远担忧面容,抬起手顺着他面颊,“对不起。”
再忙,顾元白也不应当这长久地忽视他,在他心中薛远不会为此在意。但真当不会为此在意吗?
既然决定在起,那就要付好自己责任。顾元白这三个月行事就是仗着薛远对他深情,他知晓薛远不会离开他,他觉得薛远应当体谅他,明白事有缓急。
鱼与熊掌。
薛远下意识地抱紧顾元白,眼中闪。
朝堂啊,若是能让顾元白处理政务时也能看着他……那就最最好。
是否翻
明明比那些人强出许多。
都是因为顾元白。
他情绪激动,脊背都在颤抖。薛远顺着他背,突然低头抵着顾元白黑发上。
“圣上,”他声音低哑又柔和,“保护你难道就不重要吗?”
顾元白心道,果然是因为。
理所当然这样想法,着实有些伤害人。
鼻音沉重,“是不是伤害你?”
薛远从他唇齿间闻到酒香味,他拿过杯子看,头疼,“田总管给你拿来怎也是酒?”
顾元白好久未曾饮酒,为身体着想,他穿过来已经七个年头,沾着酒水次数却只手能数得过来。此时已经有醉意,但自己却恍然未觉。
只觉得压抑,胸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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