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远小心牵着脚移过去碰
碰水，顾元白觉得不错，“可以。”
薛远这才安心放手，又伸出两根长指圈住圣上
手腕，皱眉，“好像瘦。”
“
连喝好久药，受好久针灸，”顾元白扶着他肩膀，还是被热水烫得哆嗦，“瘦不奇怪。”
薛远叹口气，稳住身子让他扶，“再瘦就没肉。”
“你应当去看看太医院那些御医，”顾元白扬唇笑，“他们从未行过如此远路程，又担惊受怕朕身体，这路来，人人都瘦圈。”
用脚想，都能知道薛远是为谁。
他佯装不经意地往旁边看。
薛远垂眼，静静看着他。
嗜血嗜战人为个人放弃军功，看着其他人上战杀敌时候宁愿待在顾元白身边保护。
真是……心绪复杂。
“圣上，您觉得怎样？”
话音刚落，周围巡逻士兵们就亮起火把，在火光之中，圣上面色好像透层朦胧薄红，“……甚好。”
将领无人察觉，也跟着笑：“军中防备措施项项做下来，臣等也觉得好。”
顾元白沉吟着点点头，副镇定模样。
“薛九遥要学东西还有很多，”顾元白接着刚才话说，“但他有将帅之才，天赋异禀。无论是剿匪、镇压反叛军，还是北疆战事，都能从中看出二。朕将他交予你，作战之事你可随意派遣他，让他也好跟着你磨炼番。”
薛远敷衍地应声，“让火头军给他们多做些饭菜。”
“火头军手艺还可，”顾元白道，“料子放足，什
都有味。”
“你不能这吃，”薛远不允，“
早就问过御医，谁都能这吃，你不能这吃。”
顾元白：“总不能在西北还如在京城那般讲究。远
晚上，太监送来热水。顾元白擦过手脸，简单地擦着身子，坐在床边泡着脚。
木桶中水到小腿处，他俯身拉着裤脚，只大掌伸过来，黑影蹲下，将顾元白裤脚卷起。
薛远卷好衣服，伸手试试水温，“有点凉，再去端些热水来。”
帐门扬起放下，薛远很快回来，他蹲下身将圣上脚从水桶里拿出，握在自己只手上。单手倒着热水，觉得水温差不多便停下，用手轻拨清水，“手比以往粗些，只觉得水温尚好，你试试？”
顾元白在他手掌之中动动，“好。”
张虎成苦笑道：“先不说臣能教给薛九遥什，单单是西夏战役，臣曾问过他是何想法，但远哥儿却说他只保护在圣上身边，作战事，不要来找他。”
顾元白愣，抬头看着薛远。
薛远面色不变，好似没有听到张虎成话。
“这等建功立功机会，旁人都是抢着上战场，薛九遥平日里在战场上也是冲锋陷阵最狠那个，谁也拦不住他。他能说出这些话，臣都觉得讶然，”张虎成摇头，“他说立功机会以后多得是，不急这次。”
“……”顾元白慢吞吞地应声，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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