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带出去。”声音低哑。
薛远沉默地抱着顾元白走出去,外头跪地人正是顾元白派去保护宛太妃人。这些人忠心耿耿,顾元白很是信任他们,但在这时看到他们,年轻而瘦弱帝王却是眼睛红,面色凝固。
“圣上,”行宫护卫们脸色憔悴,眼中血丝满溢,“宛太妃她——”
“朕不信,”顾元白风轻云淡地打断他们,“骗朕次还不够,还想要再骗朕第二次?来人,备马,朕要快马加鞭地赶往行宫。”
田福生扑通跪地,冒死进谏:“圣上,您身子受不住!”
外头侍卫声音发紧,“圣上,宛太妃、宛太妃……”
顾元白呼吸沉,整个人都已僵在床上,他听到自己问道:“宛太妃怎?”
“宛太妃病重,生命垂危,”侍卫艰难地道,“行宫护卫拿着腰牌,正在殿中等待。”
天地都好似静。
顾元白明明是坐在床上,却好似是飘荡在云层之间,没有处实实在在地落脚点。好半晌,他才道:“朕不信。”
如今若是亲嫖,那可当真是要负责。
顾元白面色不变,不想负责,“下去吧。”
薛远眸色暗敛,他摸摸唇,胸腔又开始不老实,跳得如同几头疯似狼匹在乱撞。
站着不动,舍不得走。
顾元白低头整理着衣摆,瞧着他还不走,挑眉抬头。正想嘲笑他几句,但这头抬,薛远就猛得弯身在他唇上大力吮口,唇上痛,薛远已站起身大步离开。
顾元白道:“备马。”
侍卫长带着人也沉沉跪在地上,着急,“还请圣上三思!”
他们自然拦不住顾元白,但顾元白看着跪满地人,血色慢慢染红他神情。
宛太妃病重,或许明日就会死,或许在他还未曾得到消息前就死。只有快马加鞭,才有可能赶过去见宛太妃最后面,为什要拦着他?
因为他身体吗?因为这具没
这定然又是哪个敌人在暗中搞小把戏。行宫被顾元白人保护得密不透风,御医前些日子还曾来信,言明宛太妃近日里难得有些精神,怎可能就这生命垂危呢?
顾元白笑笑,“个把戏,真当朕会踏进去两次吗?”
他想要下床去惩治那些胆敢通报假消息侍卫,被子扬,双脚踩在地上时却陡然无力,头脑发晕。
顾元白猛得抓住床架,床旁系着平安扣被尾指勾过,掉落在地,“啪嗒”声,碎得四分五裂。
门猛得被撞开,不过瞬息,顾元白便被薛远抱起来。顾元白失神地看着自己尾指,他怎能这不小心,太不吉利。
“……”顾元白啧声,轻声,“有病。”
他慢悠悠地上床,正要闭眼入睡。外头却响起几分急促脚步声,伴随着听不清内容低语,寝宫门被骤然敲响。
叩门声愈发急促不安。
顾元白心中升起不妙预感,他倏地从床上撑起身,黑发在身后垂下,四散而凌乱。
“怎?”攥紧被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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