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元白被热气呵得难受,动动耳朵,想要侧过头。
薛远掌住他头,让他不要动,闷声笑:“圣上,您还洗着头呢。”
顾元白又转过来头,他耳珠子在薛远眼里动来动去,好像故意般吸引薛将军全部心神,薛将军没忍住,想要借着说话机会“无意”品尝口,但刚要凑近,顾元白就道:“说完?”
薛远硬是噎在原地,闭嘴,又琢磨起说辞:“还有玩,许许多多,臣给圣上刻木雕,上元节应当还有做糖人手艺人。”
顾元白闭上眼,掩住嘴角似有若无笑意,“糖人,做得好吗?”
但他担心这说,顾元白就不跟他出去,于是含糊道:“很多东西,数不清。”
顾元白道:“什?”
薛远更加含糊,“什都有。”
“朕没听见,”顾元白蹙眉,勾勾手指,“到朕耳边说。”
薛远伏低身体,正要说话,热气却喷洒到顾元白耳边。他不由地看眼圣上耳朵,圣上平躺在美人榻上,只穿着身单衣,从耳侧到脖颈,俱是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发丝缠在薛远手腕之上,“万金拿来吧。”
薛远心道,小没良心。
他从怀中拿出枚翠绿玉扳指,戴在顾元白拇指上,“圣上,这东西就是用万金买来。”
没忍住多说句,“您可别在弄丢。”
这个“丢”字让顾元白有些心虚,抬手看下,玉扳指还是从前那般模样,绿意凝得深沉,这玉扳指即便不值万金,如今也不同寻常起来,因为它从皇宫滚去北疆,又从北疆滚回皇帝手上。
薛远又离得近,唇
单衣遮掩在脖颈之下,修长脖子泛着白莹莹光,衣口有个微微起伏,好似只要轻轻拨弄,就能再顺着看下去般。
薛远想说话全都忘。
热气混着湿气,就如同那夜薛远品尝顾元白耳珠般,顾元白不动声色绷直腿,打算让薛远也尝尝他那夜不上不下罪。
“薛卿,”似笑非笑,“说话。”
“臣……”薛远张张嘴,身子低得更近,每说个字都好像能碰到圣上耳朵,多说个字就能吃到嘴里般,声音沙哑,“上元节时候,街市上有许许多多吃食,圣上上次吃驴肉火烧也会有,们可从路头走到路尾,想吃什臣就给您买什。”
既被鸟雀带着飞起来过,又见识到行宫湖底模样,见识北疆淹没长城大雪,万金,万金也买不到这些见识。
顾元白是个社会好青年,不白白占人便宜,于是又捡起根脱落发丝,缠在薛远另只手腕上,“两根,赏你。”
薛远乖乖让他系上,“圣上,上元节您就不想出去看看?”
顾元白闭着眼睛,躺在榻上不动,“说说外头有什。”
薛远张张嘴,却也不知道说什。他自幼离开家,常年征战之后该忘都忘得差不多,去年宫宴结束,直接就回府,哪里知道闹市上能有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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