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中调侃藏也藏不住,西夏皇子脸拉,但抬头看着圣上时,心中怒气又硬生生压下去,只是沉声道:“应当是水土不服,睡不安稳些。”
顾元白微微笑,转转手上玉扳指,和他客套几句话之后,就让户部尚书上前,和他谈论两国榷场事。
如今西夏还离不开大恒资源,西夏青盐因为价格比官盐便宜,也直是国内私盐主要来源。
光是青盐项,便给西夏带来巨大利润。西夏不怕顾元白大刀阔斧禁盐,因为百姓们只要有选择,他们就会买更便宜私盐,有市场就有供求,如果顾元白强硬禁,说不好会适得其反。但西夏怕
第二日,宣政殿。
众位大臣站在两侧,太监在外高宣西夏使者进殿。
西夏皇子带着使臣低着头进殿行礼,顾元白坐在高位看着他们。那十几日礼仪学着还是有用,至少现在,动作规矩极,挑不出什错。
行完礼后,西夏皇子道:“外臣李昂顺,与其西夏使臣参见圣上,叩请圣上万福金安。”
众位重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,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收西夏礼。西夏使者看到他们就是脸上抽抽,心里已经对这些老家伙破口大骂。
他可爱。
他带着人回宫,特意将褚卫送到褚府门前,含蓄问番:“朕听说褚卿近日同西夏使者走得近些?”
褚卫本有些不敢看圣上,此时闻言,倏地抬起头,脸色凝霜,眉眼间阴霾覆盖。
他在顾元白眼中向来是端方君子、谦谦白玉模样,有昳丽不失庄重时代君子之美姿。看着美,有能力,且有傲气。
但褚卫这样神色,还是顾元白第次见到。即便是被他绑到龙床上那次,褚卫看起来至少也是平静无波。
哪有收人家礼不问问人家送礼做什,西夏使者这些日子真是看透这些大恒*员虚伪。
不都是说大恒是礼仪之邦,人人以谦逊为美吗?西夏使者给这些人送礼时候就没好意思把话直说,结果这些人当真是把礼给收,但收完礼,他们就跟听不懂西夏使者话里暗示般,懂装不懂,硬生生让西夏使者白送次又次礼。
这些时日焦急和无法更进步挫败,让西夏使者脸上嚣张早已不见,取而代之是多处碰壁之后留下紧张和憔悴。
可见,是被折腾得惨。
然而大恒皇帝陛下也是个恶趣味主。顾元白俯身,关切问道:“西夏使臣面上怎如染菜色?”
顾元白暗思,这样神情,确是厌恶西夏皇子厌恶到极点。
褚卫眉目间暗潮涌动,反而镇定。双目不偏不倚,直直看着圣上:“圣上明鉴,臣与西夏使者间,反而龃龉相恶。”
“朕知晓你为人,”顾元白安抚道,“这些时日辛苦褚卿,明日朕会召见西夏使者,褚卿近些时日与西夏使者有过几次接触,明日也同过来吧。”
褚卫恭敬应道:“臣遵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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