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那软,脾气却那硬。
薛远抬起右手看会,刚想放下,却从手上闻到点清淡香气,不得,和之前那枚手帕、那件皇帝穿过衣衫上样香气,既高贵又奢靡宫廷熏香味儿,只有贵族才能用好香,这香染上衣衫后就会弥留久矣。
就被小皇帝坐那会儿,上上下下颠几次,手就染上香味,这宫里头香都这样厉害?
那天天穿着这衣裳小皇帝,岂不是自己身上各处肉都是香?
薛远边漫不经心想,边拿起洒扫工具。
哪条狗会这不听话?
薛远神情凝,他眉目压着,深深俯拜:“臣不敢,臣请罪。”
整个气氛凝滞,犹如结冰,谁都不敢大声喘上气。
薛远又是个请罪。
“薛侍卫,”良久,圣上才淡淡道,“这条路上马蹄印子碍朕眼,朕罚你将这条路擦干净。什时候点儿印子都没有,什时候再散值回府。”
他靠在自己身上:“圣上,臣这胸膛也是能靠。”
被个男人这样护着,顾元白觉得丢人,他让薛远松开手,薛远当没听见,这下,顾元白脸色彻底阴下来。
褚卫同侍卫长赶到,他们停马翻身下去,“圣上可还好?”
薛远道:“受些轻伤。”
顾元白没出声,冷脸下马,薛远跟在他身后,正要再说些什,就听圣上语气冷厉道:“跪下。”
寝宫内顾元白还不知道他是在想什,御医给送来药,他自己给自己上药。上完药后,顾元白披上衣服起身,药膏味道在宫殿之中四散。守在旁田福生担忧问道:“圣上,伤怎样?”
“蹭破些皮而已,朕什时候少受这些伤?”顾元白随意坐下,问道,“齐王可有说些什?”
田福生道:“齐王殿下直求着见您。”
顾元白微微笑,“还有脸见朕?”
自吓完宗亲之后,还真有不少人在府中
“是,”薛远埋着头,看不清楚表情,“臣会将这条路打扫干净。”
说完这话薛远,刻钟之后就知道自己说轻松。
圣上派人让宫侍牵着宫中马来回在这条路上踏来踏去,马蹄上还踩着不知是泥水还是马粪东西,薛远面无表情地站在旁,看着满地泥泞不出声。
皇帝举动明晃晃,点儿也不怕薛远看出来,他就是在和薛远说:朕不高兴,朕点儿也不高兴。
朕懒得用其他方式去惩罚你,既然你不怕疼,那你就去泥里马粪里滚上圈吧。
扑通声,在场三个人全都跪下去。
眼睛盯着地面,跪得规规矩矩,脑袋低下,乖乖顺顺臣服。
到现在,顾元白驯薛远多少次,让他知道多少次疼,但他就是不怕。
“薛九遥,你胆子怎这大,”顾元白听不出喜怒,“这大胆子,下次是不是就要往朕政务上伸手?”
顾元白没让他抱他,他就敢径自抱他。让他放手,他当做没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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