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布兰说:“军士长先生,们到底在等什?”
“在等待你们诚意。”
“如果——”
“安静。”冯·伦佩尔说,“请坐。知道,随便你们哪个人说句,那个长得像长颈鹿样小姐都会听见,是不是?”
馆长助理两腿交叉,又打开。已经过正午。“或许,您愿意看看骷髅?”馆长助理试探地问,“人类馆相当壮观。们动物学藏品也超——”
错落有致。他办公桌足有半吨重,后墙上挂着唯幅肖像:法国博物学家让-巴蒂斯特·拉马克炭笔画像。闷热。
馆长助理坐在桌子后面,冯·伦佩尔坐在桌子前面,他把篮子放在两脚之间。矿物学家站在边。长脖子秘书端来茶水。
于布兰说:“们不停地探测,不是吗?工业化正在威胁着全世界矿藏。们收集现存各种矿物。对馆长而言,它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。”
冯·伦佩尔笑。他觉察到他们在和他周旋。难道他们不知道谁是赢家已经注定吗?他放下杯子说:“想看看你们给予最高级别保护标本。对你们最近刚从地窖里拿上来那个标本最感兴趣。”
馆长助理抬起左手捋下头发,头皮屑像雪片样漫天飞舞。“军士长先生,您看到矿物质推动电化学发展,奠定数学结晶学基础。职责是逾越收藏者虚妄和潮流,为后代保存——”
“想看你们没有公之于众矿产。与众不同个。”
于布兰咽下口水。他直没坐。馆长助理似乎也无言以对,于是他从抽屉里拿出大沓装订整齐文件,自顾自地看起来。于布兰动下,好像要走,这时冯·伦佩尔说:“请待在这儿,直到们找到解决办法为止。”
冯·伦佩尔认为等待也是较量。你只需要告诉自己定不能输就行。馆长助理电话响,他刚要接,冯·伦佩尔伸手拦住,电话铃响十下,也许十下,挂断。可能又过足足半个小时,于布兰盯着自己鞋带,馆长助理拿着银钢笔在
冯·伦佩尔微笑地说:“可以等。”
“您误会,先生。您已经看所有能看。”
“等着看不能看。”
馆长助理看眼他茶。矿物学家站在原地,两只脚倒来倒去;看起来他在极力克制内心愤怒。“擅长等待。”冯·伦佩尔用法语说,“这是最大本事。体育和数学,向不灵,但是从小就有不同寻常耐心。母亲做头发时候,坐在椅子上等好几个小时,既没有杂志也没有玩具,而且,也不会把腿晃来晃去。所有母亲都惊讶不已。”
两个法国人开始坐立不安。门外有人偷听?“如果你愿意,可以坐下。”冯·伦佩尔拍拍身旁椅子对于布兰说。于布兰没坐。时间流逝。冯·伦佩尔喝下最后口茶,把杯子轻轻地放在馆长助理桌子边上。不知道什地方,有人打开电扇,呼呼地转会儿,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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