①这首歌原是们《义勇军进行曲》,田汉作词,全民抗日歌,中共于九四九年定都北平改名北京,以此作为国歌,来台湾后无人敢再唱。
②《葛莱齐拉》法.拉玛尔丁着,卓儒译。法国诗人拉玛尔丁、被认为是法国浪漫诗人之始
信,装在浅蓝信封里,信封上写着奇奇怪怪地名:云南驿,个旧,蒙自……,沿着滇缅铁路往缅甸伸展。他信上说,从街这头可以看见那端,小铺子里有玻璃罐子,装着大妹四岁时在逃难路上最爱吃糖球。飞行员休假时多去喝酒,他不喝就被嘲笑,有次喝些就醉,跳到桌子上大唱“哈利路亚…….”从此没人强迫他喝,更劝不动他去跳舞,在朝不保夕人眼中,他不肯起去及时行乐,实在古怪。在他心中,能在地上平安地读《圣经》,看书报,给慧解人意小友写家书比“行乐”快乐多。
有封信中,他告诉:前天升空作战搜索敌迹,正前方云缝中,突然出现架漆红太阳飞机!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驾驶舱里那人脸,脸惊恐。他来不及多想,只知若不先开枪,自己就死定!回防至今,他忘不那坠下飞机中飞行员脸。……没有看见,但是也忘不那在火焰中脸。
是,不论在信上他是如何倾诉他矛盾、苦恼和思家之情,在战火撩烧、命如蜉蝣大时代里,他是所有少女憧憬那种英雄,是个远超过普通男子、保卫家国英雄形象,是那样小女生不敢用私情去“亵渎”巨大形象。
高二那年暑假,吃过中饭,带他穿过中大校园去看嘉陵江岸那块悬空小岩洞。太阳耀眼,江水清澄,们坐在那里说读课外书,说他飞行所见。在那世外人生般江岸,时光静静流过,们未曾语触及内心,更未及情爱——他又回到云南,去近年。
九四三年四月,们正沉浸在毕业、联考日子里。有天近黄昏时,们全都回到楼里准备晚餐,个初中女孩跑上来找到,说有人在操场上等。
出去,看到他由默林走过来,穿着件很大军雨衣。他走半突然站住,说,“邦媛,你怎年就长这大,这好看呢。”这是第次听到他赞美,那种心情是忘不。
他说,部队调防在重庆换机,七点半以前要赶回白市驿机场,只想赶来看眼,队友开吉普车在校门口不熄火地等他,跟着他往校门走,走半。骤雨落下,他拉着跑到门口范孙楼,在块屋檐下站住,把拢进他掩盖全身戎装大雨衣里,撑着靠近他胸膛。隔着军装和皮带,听见他心跳如鼓声。只有片刻,他松手叫快回宿舍,说:“必须走。”雨中,看到他牛跑步到门口,上车。疾驰而去。
这年夏天,告别生最美好生活,溯长江远赴川西。九四三春风远矣。
今生,未再见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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