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噜噜、咕噜噜。龙头里水还在往下坠落,热气氤氲,像要把她淹没。
肺里空气越来越少,超过个临界值时候,杨溪突然打个战,觉得自己应该最后试试呼救。
她扶着浴缸壁,在水中挺身跪起来,伸手去够旁边洗手台上手机。
没人找过她。
她叹口气,关掉水龙头,然后打开通信录翻到个号码,拨过去。
快到八点,杨溪觉得有些累,就提出个人去房间里泡个澡。江酌送她上去,帮她调好水温,拿好浴衣,就关上门,下去。
杨溪踏进浴缸里,温柔水把她包裹住,点儿点儿没过她腰际、膝盖和胸口。
她呆呆地想着,这切,是怎样走到这步呢?
她这余下生,就要在这样谁都挑不出毛病,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肉下面有根刺境况下度过?
她知道,周六晚上,江酌就要向她求婚。
意,是挣过几笔大钱。但现在也就只是个普通退休老太太而已,不会甩你五百万,让你离开她儿子。”
杨溪被他逗得扑哧笑,想开个玩笑说“求甩”,但突然又觉得可能会刺到江酌痛处,赶紧闭口。
他父母家是座独栋别墅,三层小楼,顶上有露台,下面有花园,白色外墙保养得很好,门廊下还养几只叽叽喳喳鹦鹉。
进门,江酌父母就起迎上来,打招呼递拖鞋接东西,确实跟寻常人家没有什不同。
江酌妈妈看起来很年轻,跟江酌样,身材清瘦挺拔,很有气质。爸爸面相和善,微胖,但谈吐文雅,是个典型大学教授。
出户外,江酌就忙不迭地掏根烟点上,顾不得老妈在身后叨叨数落。
送杨溪上去之后,老妈切西瓜,拿到花园里茶几上,喊他出来乘凉聊天。
“小酌
崔雪盈拿到请柬,拍给她看,说江酌强调好几次不让她说,但她偏不。
她说,恋爱可以极致浪漫,但婚姻,定要条理分明,推心置腹。
那些突然,bao露在大庭广众下求婚最为可恶,用外人目光逼迫对方答应和许诺,是什狗屁流氓思路。
而杨溪不知道,就算她现在已经得到预警,她又能有什理由和勇气去拒绝这可能会来幸福。
毕竟,现在她除这“幸福”,已经什都没有。
见到杨溪,两位老人都很高兴,不停地夸奖她长得漂亮,人也温柔。杨溪听着,渐渐觉得有些走神——这切,似乎都好得有些不真实。
吃完晚饭,江酌妈妈带他们上楼去看给他们安排今晚住房间,杨溪终于知道自己心里不安来自哪里。
那间房在二楼,朝南,有独立卫浴,里面有个很大双人浴缸。房间里也装修精美,超大双人床铺着颜色暧昧床品,预示着今晚她又要和江酌**共度。
丰厚物质华表之下,终究有她不情愿付出代价。
可偏偏这里又没有人做错,不应该轻易为她任性而承受苦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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