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家亲戚波又波地过来,单位同事也接连来探访——其中还有刑警队负责调查当天案件过程,不断地询问他口供,遇到他精力不济时候,就在病房里整天整天地坐着等,吃喝都要杨溪安
“哎——”杨溪伸手,还是没拉住,看着她险些撞在行进病床上。
“别喊!边等着!”医护人员呵斥着把她挡开,“到病房再看!”
杨溪凑近两步,跟在医护人员后面,努力去看病床上人。
陶源脸色很白,仍然戴着呼吸面罩。杨溪以为他还睡着,没想凑过去看时候,正对上他那双疲惫却清醒眼睛。
杨溪猛地停住脚步。
见过这种政治斗争。反正呢,跟谁斗也别跟自己顶头上司斗,顶头上司要是给你伸橄榄枝,千万接好。”
第二天上午,杨溪早早退房,去医院等着给陶源办手续。
护士说还要等卢医生来检查次,确认可以转出就去喊她。杨溪照旧在家属等候区坐着看手机,没会儿竟接到邹武电话,说今天陶源领导上班,带着陶源老家过来亲戚要来武汉看他,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吴家山。
杨溪觉得有点儿烦。危急时候没见他们伸手,这会儿倒来演场面功夫。
但人既然来,她也没理由拒绝,毕竟要论亲疏,她反倒是跟陶源最没关系个。
那双眼睛看见她时候很明显地亮,然后眼角眯下,像是在对她笑。
杨溪下子捂住嘴,弯腰蹲下来。黄所长和表姑家追着医护人员走远,而她留在原地,眼睛里泪再也囤积不住,决堤似冲出来。
在ICU外面孤独等待这些天里,其实杨溪想很多话要对陶源说。
比如他父亲在临终时是怎样,他母亲把哪些寄托放在她手里让她转达;又比如他受伤后,邹武是怎倾力照料他家,而他未婚妻家人又是怎个态度;还比如……她自己心情和感想,所有担忧、决心和未来希望。
可杨溪没想到是,自从陶源转到创伤外科病房,她就再没有过刻与他独处时间。
等到十二点半,杨溪终于看见那天在中心医院急诊室见过那个膀大腰圆黄所长。他穿着制服,很客气地跟杨溪握握手,介绍后面两位衣着朴素五十来岁夫妻,是陶源表姑和表姑父,还有个直低头玩手机连招呼都不知道打男孩,应该是他表弟,十**岁样子。
“真是谢谢你啦姑娘!”表姑握着杨溪手不放,露出口黄牙,笑得像是遇到什喜事般,“给你带点儿土特产,俺们农村啥也没有,你别嫌弃!”
“不会不会,你们辛苦!”杨溪赶紧把那破破烂烂红塑料袋接下,“你们先坐会儿,去问问看情况。”
个半小时之后,杨溪总算望眼欲穿地看到ICU门打开,几个医护人员把盖得严严实实病人推出来。
“哎呀!小源!小源!”表姑个箭步冲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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