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浮舟欣喜不已,便取来剪刀,呈送出来。法师便叫来两个增人,对其中个阿阁梨说道:“请你给小姐落发吧。”这阿阁梨想道:“这女子确实身世飘零,忧思郁结,若过俗世生活必然痛苦不堪。出家倒省心呢。”浮舟把头发从帷屏垂布隙缝里送出来,这头发油黑亮丽、异常美丽,阿阁梨拿着剪刀,时舍不得落下。
再说,少将与左卫门此时已在房里与随法师同来熟人高兴地畅叙。荒僻山野,难见旧人,旦得见,忙论琐事,哪能知道浮舟受戒之事,只待可莫姬慌张来告时,少将方才大吃惊,连忙跑过来看,但见法师正把袈裟技在浮舟身上,说道:“以此略表仪式吧。请小姐先向父母所在方向拜三拜!”这说,浮舟便想起自己身世飘零,竟不知母亲身在何方,忍不住悲从中来,泪水港港而落。少将急说道:“哎呀!这如何是好!师父回来又不知要怎样骂们!”法师解浮舟心情,只怕这话又惹她心绪烦乱,事已如此,只怕不好。因此立即斥止少将,少将虽心里不满,也不敢再有什话说,只是悻悻然。法师念动猖语道:“流转三界中,恩爱不能断。弃恩人无为,真实报恩者。”浮舟听,想起今日削发,断尽恩爱,真有些悲不自胜。阿阎梨好不容易替她剪罢发,说道:“以后请尼僧们慢慢地修整吧。”额发则由法师亲自剪落。仪式完毕,法师说道:“你姿容已变,可千万别后悔阿!”于是向她讲述种种尊贵教义。浮舟觉得长久愿望今天幸得办成,真是可喜,时心情轻松许多,也觉得今后做人更有意义。
众人走后,草庵又归于寂静。夜来风起,其声凄咽,少将等说道:“小姐在此孤独寂寞,清静度日,只是时之事。荣华富贵之时,翘首可待。而今作尼姑,便只能吟诵经文,与青灯古佛为伴,如此年轻,以后日子如何度过呢?即使是日薄西山之人,到离伴绝俗之时,也觉凄苦悲凉啊!”浮舟不以为然:“如今才算遂心如愿。不再考虑人情世故,挣扎于那些思恩怨怨之中,正是求之不得呢。”她只觉胸怀开朗,似乎减去若干重负。第二日,浮舟想道:“削发为尼之事,毕竟别人不赞许。今日改穿尼装,被人见很难为情。头发剪后,末端松散,且又剪得不整齐,哪里去寻个不反对做法人,来替修剪修剪呢?”由于顾忌重重,便关门窗,终日躲在光线暗淡屋里。她天生寡言少语,万难袒露心迹。何况现在身边又没有可以倾心相谈之人。因此每有郁结,便借笔抒怀,消遣度日,诗云:
“世人均作虚无看,曾弃此身分复捐。如今切都无所谓。”话虽如此,心中总有些心伤。又诗道:
“曾别人世临大限,今朝重背世人生。”恰值伤心之余,中将派人送信来。草庵中人正为浮舟出家之事议论不止,不知如何是好,便将此事告诉信使。那信使连忙回去报告中将。中将深感失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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