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过后乃亡父三周年忌辰,颇欲再回宇治去,听听那山乡庙宇钟声。今欲恳请你悄悄带去趟,不知君意肯否?”童中纳言答道:“你欲探视旧居,固是好意,然而山险路遥,跋涉艰辛,虽行动轻捷之男子,也倍觉艰难。是以虽心中常常挂念,却终是难得行。亲王忌辰,其应佛事已托阿图梨办理。至于这山庄,看仍将其赠与佛寺吧,省得每去,勾起无穷感慨,徒增悲伤,且捐与寺院尚可抵罪积德。此仅为在下拙见,如小姐另有高见,则身当谨遵奉行,请小姐尽管吩咐。所期望者,亦正是小姐无顾虑吩咐而已。”他又讲种种家常实际事务。二女公子闻得蒙中纳言已承办佛事,自思应当替亡父做些功德。她心下本欲藉此重返宇治,从而永闭深山,尽其生,意中纳言从她言词中窥得此意,便劝道:“小姐当静下心来,切勿作此打算。”
旭日高升,诸侍女渐渐集拢来,黄中纳言深恐滞留太久,让人猜疑,便准备回去。他道:“无论到何处,总坐在帝外,今日报不畅意。虽然,今后仍当再来拜访。”言毕起身告辞。他深知旬亲王性情,怕他日后知道,怪他偏在主人出门或间来访,是何居心。就召此处家臣长官右京大夫前来,对他说道:“以为亲王昨夜回府来,故此登门相访,岂知他并未归家,很是遗憾。此刻将入宫,或可在宫中见到。”右京大夫答道:“可能今日便就要回来。”意中纳言道:“那傍晚再来吧。”说罢辞别而去。
黛中纳言每见二女公子模样,总要后悔当初未遂大女公子意愿,娶此人,其后悔之念日渐沉重。转念又想:“皆是自作自受,又何可后悔呢?”自从大女公子死后,他直斋戒,日夜勤修佛法。母亲三公主年纪尚轻,性情风貌仍是乐观豁达。但她也注意到儿子这般情状,很为他担心,对他说道:“‘身世寿元多日’!直希望能早日看到你成家立事。自己身已为尼,不便阻止你。便倘你真出家,再活在世上已毫无意趣,不过徒增苦痛与罪孽罢。”慧中纳吉惶惑愧疚,心知对不住母亲,便极力在母亲面前装得乐观悠闲,仿佛已尽摒哀思。
夕雾左大臣将六条院内东殿装饰得灿烂辉煌,片华贵,切布置妥善完美,寺等旬亲王太赘。十六日,明月渐高升,而旬亲王那里尚无消息。左大臣心下焦躁,想道:“此婚旬亲王本不甚乐意,难道竟不愿来?”心中忐忑不安,便派人探听消息。使者回来报告:“亲王于今日傍晚自宫中退出,去二条院。”左大臣知道他在二条院有情人,心里难受,自思倘他今夜不来,岂不成世人笑料!便打发儿子头中将到二条院去迎接,赠诗首:
“月清华照台阶,中宵何不见君来?”旬亲王不想让二女公子亲见他今夜入赘之状,怕她见心中难过。所以原定从官中直赴六条院,再写封信与二小姐便。但他又怕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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