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你现在颇烦喋喋不休吧?”他甚觉羞耻,遂取过砚台,亲自研磨,又取出信笺交与三公主复信。岂知三公主双手发抖,悲极难书。源氏猜度:她回复相水情书时大约是潇潇洒洒,挥而就吧!遂甚恶此人,对其怜爱之情顿失。然仍耐性教其如何措词。不久又道:“此月你已来不及上朱雀院祝寿。况二公主贺仪隆盛体面,加之你怀有身孕,倘与她齐拜贺寿,不显得相形见细吗?你身子到那时越发难看,你父见定然木快。但又不可如此拖延下去。你不可味忧虑压抑,快打起精神,好生调养。”怜爱之情不觉溢于言表。
先前凡有关娱乐之事,源氏必特召柏木前去与之商量,然近来党毫不通问。虽曾虑及别人起疑,转而念道:“若与之见面,他势必视为糊涂汉,更无颜,况待他亦不能心平气和。”故而他并不责怪柏木数月未来拜谒。不知情者,尚以为棺木抱病在身,而六条院亦不举办游宴之会。推夕雾大将料到些许,他想:“其中必有原因,柏木乃好色之辈,他大概不堪相思之苦吧广他竟未想到木已成舟。
转眼已至十二月。三公主将贺寿定于初十之后。六条院殿内载歌载舞,热闹非凡。紫夫人尚在二条院养病,闻知六条院演习舞乐,竟难静心思,遂迁回。明石女御亦归宁于此。她子女众多,个个皆可爱之至,此次她又生粉婴是儿,亦甚可爱。源氏整日与孙子德玩,尽享天伦之乐,试演之日,玉基夫人亦前来观赏。夕雾因先在东北院朝夕练习音乐,花散里早已听熟,故她于试演之日不曾前来。柏水未来参加,微让人扫兴。恐外人疑心,源氏只得派人前去相请。柏木谁说病重而婉言谢绝。源氏料他必是心有顾虑,不敢前来。甚怜之,便特地写信相邀。柏木之父亦劝他道:“你无大病,为何拒谢?你还是去吧?以免六条院大人误解。”柏木不便推却,遂动身前往六条院。
柏木到时,诸王公大臣们尚未到齐。源氏遂邀他进近旁屋内,放下正屋帘子,与之面晤。只见他脸色发白,双眼无神,甚为推淬。柏木身为兄长,性情较诸弟稳重敦厚,常人难与之相比。然今日却极拘束斯文。源氏暗想:“此人作公主之婿,确实无可挑剔。只是此次竟染指他人之妻,其罪天理难容。”源氏甚觉厌恶,但仍佯装亲切,说道:“无甚要事,故久不曾见面。近月来,两处奔波,照料病人,甚是忙乱,无丝毫空闲。此间三公主欲办法事为父祝寿,然未能如愿。已近年关,诸事皆不顺畅,政只得稍奉素菜应名罢。名日祝寿,排场本应盛大,然亦只是让上皇看看家子孙绕堂,人丁兴旺而已。须知寿宴上是不能缺舞乐,故命人练习舞手。惟缺指导拍子之人,思虑甚久,除你再无他人可胜任。故亦不怪你长久未来。”说时和蔼可亲,并无他意。柏木甚觉羞愧,竟时语塞。稍久才道:“亦闻知大人为病人甚是操劳。烦忙。而亦患脚气病。近来加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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