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夕雾也至,太君颇为高兴。内大臣命张开帷屏,将云居雁隔于里间。遂招夕雾坐下,说道:“好久不见,何必味俯首穷经?你父亲太政大臣自己也道书多味乏,为何尚强迫你如此苦嚼呢?终日囚于书斋,也实在苦累你。”又说道:“功外之事也不可不学。例如吹笛,古代推土遗韵。”遂取支笛让他吹奏。夕雾竟也吹得荡气悠扬,悦耳动人。内大臣即刻停止弄琴,轻轻按拍,情不自禁唱起催马乐“满身染上著花斑”。唱罢言道:“太政大臣也对音乐颇感兴趣,常借此排遣政务之烦。诚然,世事枯燥乏味,应该及时行乐呀。”便命斟过酒来,饮为快。不多时,天色渐黑,室内华灯初上,众人同用餐。不久,内大臣便命云居雁回内房。因有让她入宫打算,便将二人强行疏远,甚至云居雁琴声,也严加隔绝,不让夕雾听闻。侍候太君几个老年传女躲于旁,窃窃私语:“长此以往,恐有不测!”
内大臣声言出去办事。岂料刚出门,又偷偷摸摸地闪进他恩宠侍女房中,密谈逗闹番,悄悄地溜出来。半途忽闻有人在暗处私语,甚觉疑惑,便侧耳偷听,原来是两个侍女正在说他呢。但闻人道:“老爷自作聪明,为女儿着想,其实天下父母何等糊涂呵!瞧着吧。照此下去定会出事。常言道:‘知子莫若父。’此话却无道理。”她们正讥笑他。内大臣想道:“原来竟有这般丑事!以前并非没有防范,难念及二人均为孩子。岂料竟让其钻得空隙,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!”他这才如梦初醒,悄然而去。刚上车,驱车者便大声喝驾。侍女们相互言语道:“都什时候,老爷才动身。不知他躲到什地方去,如此年纪尚不守规矩。”议论他两个侍女说道:“适才阵浓烈衣香飘来,还以为夕雾少爷呢,原来却是老爷!哎呀,不好!他定听到们刚才所说话。这老爷可不好惹。”大家心下不安。
内大臣路思绪万千:“成全他们,也并非何等坏事。然站表姐弟结好,平凡俗气,难免外人说三道四。况且源氏压制女儿弘徽殿女御,至今尚难咽恨。若云居雁入宫伺候太子,也许还会为争气,可借此女……真遗憾啊!”源氏与内大臣之间,表面直和睦,但为权势却素有争执。想起昔日所吃之亏,内大臣又恼又恨彻夜难眠。他估计太君定然知道此事,只因分外疼爱这孙女与外孙,便顺其自然。又想起那两个侍女嚼舌来,心绪甚是不宁。内大臣性情耿直,锋芒毕露。故此心烦意乱,难以自控。两日后,他又去参谒太君。太君见他常来请安,心中甚是喜悦,认为大可嘉许。虽接见儿子,但儿子终为内大臣,也需慎重。此刻她头发短若尼姑,身着新衣,正于屏后正襟危坐。内大臣因心绪不佳,直接对母亲说道:“儿子此刻前来参谒,心中极为不快。每次来此,连侍女也瞧不起,真乃畏缩之至!儿子不才,但素来母训是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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