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岁月无情啊!像藤壶妃子那样盛年早逝,更是出人意料。只这五公主和源内待类人,人品低微,余生不多,却偏偏长生于世,整日诵经念佛,悠然自得。实在是世事飘忽、天道无知啊!想到此处,脸上已露感慨之色。多情源内侍不明底细,以为公子追念往昔,对她难忘呢,便兴味盎然地吟道
“经年不忘当时谊,就忆言‘亲之亲’。”源氏公子很觉无聊,只勉强答道:
“长忆亲恩深如海,生生世世难相忘。确实情深似海啊!们日后再谈吧。”说完便告辞而去。
此时已寒月初升,清辉映雪,夜晚宁静而洋和。槿姬房室,格子廖已关上,仅留两处开着。源氏公子想起适才源内传娇痴模样,觉得正如俗语所说:“何物最难当?老太婆化妆,冬天月亮。”忍不住独自笑起来。
源氏公子已不再似往日,其态度十分认真坚决,无论怎样,他都要懂姬亲口回他句话,槿姬心里想:“若在过去,时做错事,世人会因年少无知而原谅。那时父亲对他也重视有加。虽然如此,当年仍海自己草率,总为此感到羞愧,故直约束自己,严加拒绝。而今,时隔多年,双方年龄已大,再不是吟风弄月之时,岂可与他亲口答话?”她心意已决,全然不为源氏百般哀求所动。源氏公子深感失望,怨恨满怀。槿姬觉得过分冷淡,确是有失礼貌,便叫侍女传言与他。源氏见此情形,更觉焦灼难耐。此刻夜已甚深,夜风凛冽,浸人心骨,此景实甚悲凉、惹人泪落!源氏公子不胜感伤,泪水塞满眼眶。他含泪吟道:
“昔日伤心心不死,今朝失意意添愁。真是‘愁苦无时不缠身’啊!”声音哀怨凄惨。侍女们深为感动,苦劝小姐作答。槿姬无奈,只得叫宣旨传言:
“闻人改节心犹恨,岂会今朝自变心。是初衷不改。”源氏公子再无他法,心中忌恨槿姬古板薄情;本想就此归去,又觉这般满腹怨恨似个轻薄少年,于身份地位实不相宜。于是对宣旨等说道:“今遭人如此奚落,旦外人知晓,定当讥讽于。你们万不可有所泄露。古歌道:‘若有人问答不知,切勿透露姓氏!’在此拜托各位。”说罢又与她们耳语番,不知说些什,只听得众侍女纷纷议论道:“啊呀,太不应该!他思念小姐若此,却遭此冷遇;小姐这般薄情,真出乎意料!他本是端正稳重、情深意长之人,却被人误为轻桃浮薄。哎,实在是冤枉他。”
槿姬亦非清心寡欲之人,源氏公子绝世风姿及丰富细腻情感,早令她心醉。但她直固执地认为:如轻易接受他爱恋,势必显得自己与世间俗女子毫无二致。且自己也是风流轻飘之人,旦被他着穿,岂不羞愧难当、无地自容?故只味矜持作态,丝毫不露爱慕之心。只作些无关痛痒礼节性复信,或在他来访时由侍女传言,惟求不失礼于他。槿姬自觉近年慢怠于佛事,常想削发为尼,潜心修行,以减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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