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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须磨(5 / 15)

“身虽远离浮名在,是非自有神明断。”这右近将监原来多愁善感,听罢此诗,亦觉正合心意,心想这公子委实可亲可爱。

源氏公子于皇陵前跪下,父是生前种种情状-浮现于眼前。想到这位至尊元上明主,也已与世长辞,不复相见,亦不能再听到他教诲。公子心中无限思念与痛楚

度,亦皆安排周全。

源氏公子顾念不已,修书封送与眈月夜。信中道:“近来芳音沉寂,原属情理之中,惟行将别离,苦恨实是难喻。正是:

往日相思徒流泪,今却化作祸水源。这等子虚乌有之事,却木可避舍。”深恐途中被人开启,故简短附言。

俄月夜看罢其信,已是悲恸不绝。虽强自忍耐,然双袖难掩滚滚热泪。嘤嘤咽咽夏道:

“身若水泡浮泪河,未及相逢已先消。”笔迹甚为散乱,却别有风趣。源氏公子为临别前不能再会此人面,惋惜不已。但又自虑:那边与弘徽殿太后都是派,痛恨自己定然不少,这陇月夜想必亦存顾忌。于此只得打消再会之念。

明日便是行期。是夜,源氏公子向北山进发,前往拜别桐壶院之墓。其时东方欲晓,月朗星稀。拜墓尚早,遂先去参谒师陆藤壶皇后。皇后安排源氏公子在帘前坐下,隔帝与他交谈。两人心意相通,自是深情无限。皇后首先提及皇太子未来,表示出深切关怀。这皇后容貌秀美,丰姿仍旧。源氏公子往日受她冷遇,此时百感交集,欲对她略申怨恨之情,然今日旧事重提,定会使她伤心不已,自己亦愈发烦恼,便忍怨情,只说道:“行至此般地步,实因犯下桩违心之事,甚感不安。身不足情,惟望太子顺利即位,于愿足矣。”此乃至诚之言。

源氏公子番恳切之谈,使得藤壶皇后时心乱如麻,无言以对。想及前后繁杂之事,公子便伤心至极,止不住掩面而泣,那神情凄艳无比,许久才收泪道:“而今即将前往拜墓,不知母后有何吩咐?”藤壶皇后心中悲伤不已,时不能应答,只强作镇定。吟道:

“生者相别死者离,徒然焚修治残生。”她心烦意乱,百感交集,只觉意犹未尽。源氏公子答道:

“初送死者伤未尽,今又生离愁恨憎。”晓月隐没后,源氏公子便前往谒陵。只有五、六位亲近仆役随同;没有车驾,皆骑马前往。想昔日仪仗盛势,真是今不如昔,落千丈。随从者皆愁眉苦脸。其中兼藏人职乃伊豫介之子、纪伊守之弟,曾任右近将监,是年本应加爵,却因资茂拔楔时曾作公子随从而被剥夺官爵,很是失意,只得随公子远赴须磨。此刻于谒陵途中,望见贺茂神社下院,便忆起于投楔那日盛况,顿时感慨万端,遂翻身下马,将源氏公子马头拉住,吟道:

“葵花艳时同辇游,社神今日也是恨。”源氏公子亦有同感。想当初他是何等风流倜傥,出众超群阿!”便觉莫名歉疚。于是跳下马来,膜拜神社,告别神明。并吟诗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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