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实咎由自取。身无爵位,虽偶犯小过,亦当甘受国法。倘不自惩,而苟且存世,于外国亦为非法。况且等之人,据说还有流配边远军州定例。罪当更重。若自恃无愧于心,泰然处之,实虑后患无穷,或将身受重辱,也不得知。为防患未燃,特告之将先行离京。”遂将此举-俱告左大臣。
在大臣既谈起往日清分,桐壶院及其对公子无限护爱,不禁老泪纵横。源氏亦只得陪泪相对。惟有小公子无忧无虑,时而愤依外祖父,时而亲见父亲。此情此景,左大臣更为忧伤,叹道:“离世之人,实难忘怀,至今尚有余悲。但倘此人犹在,睹视此等横逆,不知何等悲切!今舍命而去,克却诸多愁苦,于倒还安心。只是此地尚幼,若长期绕于等膝下,不能得亲父慈爱,例为痛彻之事。即便古人触犯刑律,亦不当身遭如此重责。爱婿这不白之冤,想必是前世造孽。此等狱罚,于国外亦有其例,然必有因可循。如今之事老夫不甚明白,理由何在,实在恼人介
在座亦有三位中将;与公子轮番把盏,至夜阑方散。是夜公子留宿于此。旧日侍女威来伺候,共叙旧事。其间有个名为中纳言君,素日暗得公子宠幸,是日其不便直言,然内心自是悲切。源氏公子见这番模样,心中亦暗暗怜悯。夜已入定,众人尽皆安身息静,惟有这中纳吉君,正与公子隐隐私语。留宿此处,恐怕意在此人吃。
天欲破晓,夜色尚浓,公子便准备启程。时值残月冷照,凄清萧索,院中樱花盛期已过,枝头残红点点,凄艳可怜。雾渐笼罩,迷迷蒙蒙,浑然相融。这景致美于秋夜。源氏倚靠屋角阑干,沉浸于美景之中。中纳言君许是亲来送别,打开边门,托坐门沿。只听得公子道:“以往未曾料到,世间竟有如此变故!想起昔日欢颜岁月,尽皆等闲度过,甚为可惜。此番别离,恐难再相会!”中纳言君缄默不答,惟有吞声饮泣。
老夫人特派小公子之乳母宰相君,向源氏公子传言:“老身本欲亲临与公子晤谈,实因时伤感,心绪纷乱,拟待心绪略定,再谋相见,岂知公子天色未晓便要匆匆出行,实在出乎意料。只可怜这孩子尚在梦境,可否待其醒来相送?”源氏公子闻之,泪盈满眶,遂吟道:
“远浦渔夫盐灶上,烟云更似鸟过山。”听来非为答诗。便对宰相君道:“天明登程相别离,并非伤心至此。今朝之断肠,承蒙老夫人谅解。”宰相君道:“别离二字,从何说起,且叫人闻之总觉愁苦。此番别离,实乃伤心之至!”说毕声泪俱下,悲痛欲绝。源氏公子便央告其传言于老夫人:“小婿亦自有难言之隐,本欲面禀于母亲大人,怎奈愤愤不平,难以言表。惟望见谅。幼儿正酣眠,吾不便见,倘令见之,定使恋恋难舍。惟有硬起柔肠,于此告辞吧!”
源氏公子临出门时,众侍女皆来目送。是时月薄西山,明辉渐转。谁见月光下公子,满面惆怅,神情甚为清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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