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闻听此事,思忖道:“并不为怪。想那妃子才情绝世,品貌非凡。如真个看破红尘,出家为尼,那才寂寞难奈呢。”
葵姬七七四十九天佛事中,源氏公子足不出户,直幽居于左大臣邪内。头中将现已升为三位中将,知他不喜独居,甚为同情,故常来作陪。为他讲述世间种种奇闻逸事,以驱忧解闷。庄重事情有,轻薄事情也有。尤其有关那个内传事,常被当作笑料。源氏公子听他谈及内侍,总劝诫道:“实是罪过,再别拿这老祖母开玩笑吧!”二人毫无顾虑,互谈种种寻花问柳旧事。例如某年春某日夜于邪内相遇某女,及秋天源氏公子与未摘花幽会后回宫早晨被头中将嘲笑等。但到头来往往是感叹人世多变,不觉泪湿襟衫,相互而泣。
日雨后黄昏,天空彤云密布。中将时兴起,除去深色丧服,穿素色衣装,翩然来访源氏公子。他显得风姿勃发,使所见者莫不惊叹。此时公子正斜倚于西面边门栏杆上,闲赏庭前枯萎凋零花木。此时凄风冷雨不断,公子心坏悲戚,泪水如檐外雨滴,静静淌下脸颊。他两手托腮,独自沉吟“为雨为云今不知”,风度滞酒中略透凄艳。中将心魂为之动,驻目良久,忖道:“个女子倘离如此男子而独赴黄泉,其魂灵定然不忍离去吧。”便走近前去,于对面坐下。源氏公子衣衫不整,但素朴大方,自有非凡气度。中将眺望长空,凄凄吟道:
“为雨为云皆漠漠,安知何处是芳魂。去向不知!”源氏公子吟道:
“专魂若为燕游雨,漠漠长空也泪淋。”中将见源氏公子吟时凄容满面,哀思深切。暗想道:“原以为公子多年对阿妹并无深爱。只因得桐壶爷屡次训诫他,父亲苦心疼爱,母亲与他乃姑表之亲,有些种种干系,才使他勉强塞责罢。今儿看来是错看他,他原对这正夫人是疼爱有加啊/恍然大悟之后,倍觉葵姬之死甚是可惜。仿佛家中失却光彩。
中将离开后。源氏公子见凋萎草丛中尚有龙胆及抚子花开得极为艳丽,便命侍女折枝抚子花,附上书信,派小公子乳母宰相君送与老夫人,信中写道:
“篱下鲜花枯草畔,凝似残秋遗情物。以花比残秋,老夫人定认为那花要逊色吧?”她看罢此信,想起小公于天真烂漫笑颜,泪如枯萎树叶,簌簌流落腮边。勉力吟道:
“草枯篱畔花虽美,看罢总道袖不干。”
源氏公子闹居宅内多日,甚觉无聊,忽然想起模姬。她平时态度虽较冷漠,但照其性情推测,如今对己丧妻之痛定会同情,或许能给些安慰。便写封信。信送到时,已是日暮。虽久未通信,但模姬众侍女知道以前曾有过信来,并不为怪,便将信呈上。模姬见张天蓝色纸上写道:
“岁岁悲秋均尝味,泪多独在此黄昏。真乃‘年年十月愁霖雨’。”众侍女劝道:“此信可是用心写就,比以往更添风趣,若不理睬,似乎不妥吧片模姬也正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