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忧惧不安。她所住宫院叫桐壶,从此院去皇上常住清凉殿,必须经过许多妃嫔宫室。她在两者间频繁来往,众妃嫔看在眼里,心里极不舒畅,也是自然。有时来往得太过频繁,这些妃嫔就恶意作弄她,在板桥上或过廊里放些龌龊污秽东西,使得迎送桐壶更衣宫女们经过时,衣裙被弄得龌龊不堪;有时她们又相互私约,将桐壶更衣必须经过走廊两头有意锁闭,使她进退不是,窘迫异常。如此等等,花样百出,桐壶更衣因此痛苦不堪。皇上得知常发生此等事情,对她更是怜惜有加,遂让清凉殿后面后凉殿里个更衣另迁别处,腾出房间以供桐壶更衣作值宿时休息室。那个迁出去更衣,从此对桐壶更衣怀恨在心,也就更不用言说。
小皇子三岁时行穿裙仪式④排场并不亚于大皇子当年。内藏定和纳殿倾其所有,大加操办,仪式非常隆重,却也招致世人种种非议,但待得看到这小皇子容貌出众,举止、仪态超凡脱俗,十足个盖世无双五人儿,人们心中对他妒忌和非议才顿然退去。见识多广人见他,都极为吃惊,瞠目注视道:“这等神仙似人儿也会降至世间!”
是年夏天,小皇子母亲桐壶更衣觉得身体欠安,便欲告假回娘家休养,无奈皇上不忍,执意不允。这更衣近年来怄怄常病,皇上已经习惯。于是对她说道:“不妨暂且往在宫中休养,看看情形再说吧。”可这期间,更衣病已日渐加重,不过五六日,身体已是衰如弱柳。母亲太君心痛不已。向皇上哭诉乞假。皇上见事已至此,方准许其出宫。即使在这等时候,皇上也心存提防,恐其发生意外,令桐壶吃惊受辱。因此,决意让小皇子留在宫中,更衣人悄悄退出。皇上此时也不便再作挽留,但因碍于身份,不能亲自相送出宫,心中难免又是阵难言之痛。这更衣原本花容月貌,到这时已是芳容消损,自己心中也是百感交加,却又无力申述,实在只剩得奄奄息。皇上见此情景,茫然无措,面啼泣,面历叙旧情,重申盟誓。可这更衣已不能言语、两眼无神、四肢瘫软,仅能昏昏沉沉躺着。皇上束手无策,只得匆匆出室,忙命左右备车回去;但终觉舍她不下,不禁又走进这更衣房中来,又不允其出宫。他对这更衣说道:“你曾山盟海誓:即便有天,大限来时,们俩也应双双同行。你不至于舍而去吧!”这更衣深觉感情浓厚,使断断续续地吟道:
“大限来时悲长别,
残灯将尽叹个穷。
早知今日……”说到此时,想要再说下去,无奈身疲力软,已是痛楚难当、气息奄奄。皇上还执意将她留住宫中,亲自守视病情。只是左右奏道:“那边祈祷今日开始,高僧都已请到,已定于今晚启忏……”便催促皇上动身。无可奈何,皇上只得允其出宫回娘家里去。
却说桐壶更在离宫之后,皇上满怀悲痛,难以入睡,只觉长夜漫漫,忧心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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