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猫
眼睛啊。”曹敬忍不住笑
。
晶柱般纤细手指插入他头发，抚摩着曹敬头皮，让他浑身酥软。离得近时候，曹敬
什
时候崩溃。人究竟是有极限，身体有物理上极限，精神也有精神意义上极限。人意志力是有限度，曹敬现在能承受这种性格带来压力，但他能撑多久？当他重新取回感应能力，接触到不幸与痛苦十倍于现在，
想看看他能坚持到什时候。”
“太期待。”吴晓峰站起身，“出去谈吧，他精神需要恢复。逼迫得太紧，可就没有人生醍醐味啦。”
曹敬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理智从觉醒那天就失去。有时候他寻思如果命运在到来前给他
个选择机会，当心灵感应作为件上天恶作剧礼物降临在自己身上时候，会附带张说明书，列出正面收益和负面影响，然后再问他“是”或“否”，他会做出怎样选择。
正面影响是能够看见别人思想，能够获得更多人际交往中收益，能够让自己更加专注，在自己脑子里思考更多东西，学习知识与技能速度比常人更快……好处是很多，曹敬不会觍着脸对人说心灵感应是单纯负面能力。他列过表格，思考心灵感应为他带来优势，为他提供更多可能性……这些都是很令人鼓舞。
负面影响开始并不起眼，有些影响甚至过好几年后才让曹敬注意到，例如：他逐渐失去做梦能力。
他头脑已经越来越训练有素，梦境这种“头脑在休息时间业余活动”再也不会出现，曹敬从此只能漫步于自己精心编制心相时空，睡眠再也无法带来惊喜。
直面他人毫无遮掩恶意，目睹世界最肮脏无耻面，被他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，生都无法获得真诚踏实爱与信任……与这些相比，没办法做梦只是损失表格上细枝末节，甚至连曹敬自己都不会把它郑重其事地列入“损失”栏。但十几年后，曹敬不自觉地开始寻找重新做梦方法，在业余时间里研究神经科学和心理学，甚至尝试求助于药物。
后来他发现，在极度疲惫时候，头脑控制力下降，他心相世界将变得模糊，逻辑、记忆会不稳定地弥散开来，在这种半清醒情况下，曹敬任它们自己组合，显现出各种怪奇混乱幻觉，这种体验非常近似于自体产生梦境。
他“梦”见曹雪卿。不是正常曹雪卿，而是和神话故事中天使形象接近曹雪卿。曹敬看见组成曹雪卿元素被拆分：姐姐，能溺死人深黑色眼睛，柔软光滑缎子般长发，微张湿滑嘴唇，白皙丰润肌肤，围绕周身光斑……这些元素弥散开来，从“光”概念扩散开去，连接到系列物理公式与神话传说上。
在他“梦”中曹雪卿是半透明，身体像由晶莹凝胶组成，能看见里面水晶色泽坚硬骨头，眼睛则是黑水晶，黑沉沉，里面有抹琥珀色弧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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