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体都有！”少校跳下车，雨点打得他粗糙
皮肤都微微发疼，“检查装备，跑步——前进！”
已经没有路
，只剩下被水流覆盖泥泞泽地。齐膝水深让每
个人都步履维艰。靴子像是被泥水吸住样，踏下去得费好大劲儿才能拔出来。在这样路况下步行前进，谁也不知道会踩上什
，或许是个让整个身体都没进泥水里深坑。
“三十分钟换！”
少校擦掉自己脸上雨水，焦躁地注视着流淌泥浆山坡，祈祷不会有人落进身边深谷。或者说，不是他身边这个人。
军用毯下面，只苍白小手掀开毯子角，让里面人露出头来。这是个少年，不，或许只能用幼童来称呼，看不出是男是女，头发丝不剩，圆秃秃，连眉毛也特别稀疏，简直像是从猎奇怪兽电影里跑出来畸形小怪物。
少校沉吟下，摇头道：“把他扛过去。”
“是！”
士官们转身前去传令，少校注视着前方熄火运兵卡车，他知道前后共有四辆卡车，除这辆车之外，每辆卡车上有五十名全副武装士兵。每个士兵都通过重重审查和考验，是他亲手带出来好兵。而现在，这支精锐力量将用在祖国最需要他们地方。
“全体都有！下车！列队！”他听见尖厉吼叫声从雨幕中传来，然后转过头去。在黑暗中沉浸许久眼睛让他能在微光下视物，他发现那人已经醒。
“你可以再睡会儿。”少校柔声道，“等到
叫你。”
车突然停下，发动机熄火。
黑暗中，少校在自己大衣里陡然惊醒，防水手表上荧光数字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。他悄无声息地拔出手枪，敲敲隔板。
“没事。”
过大概分钟，驾驶员才悄声道：“前面路被水冲没，卡车开不过去。”
少校犹豫下，拉开后车厢门。
他让雨点打在自己脸上，在如注雨幕中睁开眼，咧嘴笑。
行军路上，路边不时
那人无声地摇着头。
黑暗中，对晶莹眼睛像是宝石样闪闪发光，反射着后面车头灯黄辉。
“接下来会有些颠簸。”少校接过名士官递过来防水毯，披在那人身上。几个士兵跳进车厢，将那人从床上仔细抬起来。
“把他头也盖上。”少校吩咐道。
轻盈身体被运出去，然后两个兵把呼吸器和储氧钢瓶也扛出去。
豪雨滂沱。
特制装甲车厢里听不见外面点儿声音，只能感觉到雨点拍打在顶板上轻微震动。门打开，喧嚣雨夜便闯进车厢，浓厚水汽将他环抱起来。少校眯起眼睛，两名穿着明橙色雨衣士官已经立在雨中，注视着少校和他身后黑暗。
“还有多长路？”少校问。
“车子开过去还有十多分钟。”其中名士官用带着浓重口音普通话回答道，“人用脚蹚过去要个多小时哩。”
“能不能……”另名士官看看车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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