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这个家存续下去,是你祖父现在唯心愿。如果你祖父就这样走,他不知道会有多遗憾。难道你连这都不懂吗?”
“重要是这个家吗?”
这还用说吗?母亲拍自己膝盖。
“不过对你而言,或许无关紧要。你可能又要说现在不是那种时代,但这是两回事。你
“但并不是女学生。”
“头发扎成束,还穿着那种裤裙阔步,外表跟个女学生有什两样?不许再穿成那样。”
“这……”
是无所谓。
还有,快点找个丈夫入赘。母亲这样说:
无法回话。
“接下来是正题。”
母亲正襟危坐,转向。
“你也要尽到身为孙女职责。趁着你祖父还在世时候。”
不解其意。
“……说是不长。你祖父实在是太可怜。”
母亲注视片刻,别开视线。
“因为知道。”
“知道什?”
“声音不样。”
你祖父也是样。毕竟这世上又有什人乐意动辄吼人呢?”
或许是这样没错。
“为维护这个家秩序,你祖父拼命地尽好他职责。因此也努力扮演好媳妇角色,直到今天。这样,怎可能会恨你祖父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。听着,塔子,这个媳妇没有尽到为这个家生下子嗣这个最重要职责。但这二十五年间,你祖父从未为这件事责备。你说……那叫什?旧思想?歧视妇女?如果你祖父真是这样人,早已被逐出这个家。”
“这是只有你才做得到事。这是你能做到、对你祖父最大孝心。”
“母亲,这……”
这岂不是太牵强吗?
“祖父真会为这种事高兴吗?”
当然。母亲以更严厉口吻说:
“意思是,要更勤快地照顾祖父吗?”
“不是说过,那不是悉心照顾就会痊愈病。送粥、侍奉汤药,这种事阿杵也做得来。是叫你去做只有你才做得到事。”
“是什事?”
这孩子怎这钝。母亲说:
“最近世人都把女学生叫作葡萄茶式部[120]对吧?还大声嚷嚷喧哗,在人前做出不知羞耻行为。”
总是苦你……
耳边响起刚才声音。
“你祖父已经难以扛起家长职责。都起生活二十五年,听得出来。比起在外头你父亲,和你祖父晨昏相处时间更长。”
你祖父已经不长——母亲再次说道。
“当然,不是这两天事,但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。塔子,你也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世人都说,心里话要说出来才知道,只有白纸黑字才能相信,但那都是外头事。字据这东西,就是因为信不过对方才会写。认为所谓家人,就是彼此相信不必言说也能领会事。然而你呢?”
明白。说。
“那,母亲为什要说祖父……”
要死掉?——这话实在说不出口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