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（3 / 3）

蹲点便衣们下有点乱套，纷纷掏出手枪。负责现场行动队长从辆车里跳出来，指着街对面大楼天台，大喊声：还愣着干吗？上面。

行动队便衣们迅速包围大楼。他们从正门冲进来时，在灯光暗淡楼道里与蓝小姐相遇。她穿着套深色夏装，手里握着林楠笙那支勃朗宁。在阵短暂对射过后，蓝小姐提着空枪退回天台。她看眼从两面包抄上来便衣，举枪顶在自己太阳穴上，直退到天台栏杆前，就像忽然中弹那样，头就倒栽出去，嘭声摔死在楼下大街上。

半个小时后，警务处干探赶来，在天台水箱里捞起把毛瑟98K步枪，里面还剩三发没射完子弹。昨晚，林楠笙从黑市军火贩子手里买来这杆枪后，就把它藏在这幢大楼天台角隔热砖下，然后对着手表，勘察好进出路线，把它们标注在那张纸上。为这次刺杀，他在最短时间里做最完善准备。可是，事情还是出意外。原本十点后才上锁后门，这天晚上竟被看门人莫名其妙地提前。蓝小姐把步枪扔进水箱后跑下天台，顺着楼梯直跑到后门，才下发现今晚将是她人生中最后个夜晚。

转念间，她在黑暗中忽然感到种让人揪心惆怅。

上便装站长如同个老练商人。

老潘略微低低头，说，今天星期几？

站长说，今天是八月二十七号，礼拜五。

今晚九点二十五分，百乐门舞厅外左侧柱子前，有次接头。老潘说完，长长地吐出口气，第·次环视着条桌对面三位审讯者，最后把目光停在林楠笙脸上，说，们合作今晚就能见分晓。

来人是谁？预审科长不由得问道。

华东局派往宁沪两地联络人，老潘说，将跟他做工作上对接。

房间里下变得静谧，就连书记员也抬起头。林楠笙却闭上眼睛，如同在辨别这些话真伪那样。

这时，站长忽然站起来，看着屋里所有人，说，诸位，今晚九点半以前，大家就在这里陪着潘先生吧。

要这多男人陪着干吗？老潘也跟着站起来，看着众人，毫不客气地说，还是找个女人来陪吧。

然而，到晚上九点二十五分，就在林楠笙离开华懋饭店同时，老潘刚站到百乐门舞厅外左侧水泥柱前，就被迎面飞来第二颗子弹射穿额头。第颗子弹贴着他发梢射进后面墙壁。老潘没有动，而是仰起脸，迎着枪声传来方向，直到枪声再次响起。